點起煙,華子建深深的吸了一口,發現自己和江可蕊在一起時,一切都變得有滋有味,連煙吸起來都特別香,而江可蕊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煙常是點著了掐,掐了再點,毫無滋味的。
也許是物以稀為貴,也許是因為是自己努力爭取來的,便都是好的。
江可蕊現在對華子建也是幾近變態的控製欲,買個針鼻發卡都要華子建陪,抽跟煙需要打報告,每天幹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要彙報清楚,無論華子建何時,何地,她打來電話華子建一定要迅速接,哪怕是華子建當時正在和泰森搏鬥。
華子建穿什麼內褲都是江可蕊來定奪,在家的時候,江可蕊一般白天不需要椅子,都是坐在華子建腿上,晚上江可蕊也大多不需要枕頭,枕著華子建的胳膊,睡覺必須抱著,如果早上醒來發現不在華子建的懷裏會生氣,每到半夜華子建的胳膊都會因為被壓麻而醒來,夜夜如此。
華子建感覺到了自己沒有空間和隱私,沒有尊嚴和主權,沒有自由和平等,從思想到肉體,徹底沉陷,被剝削,被壓迫卻毫無覺醒反抗,奴隸社會也不過如此吧。
巧妙就在於,明明華子建生活在地獄,卻始終自以為是身在在天堂。
這一夜他們很晚才睡,兩人聊了很久,說起過去的種種,似乎他們對每一件小事都是興趣盎然,從頭到尾問個明白,似乎這小小的屋子,反而大於五湖四海一般。
醒來時已日上東頭。
醒來之後的華子建肚子餓的咕咕叫,昨晚上其實沒有怎麼吃好,光喝酒了,回來又是鏖戰了大半夜,發起了數次攻擊,所以現在有點受不了,看來愛情是不能當飯吃,華子建就摟著江可蕊出了門,將周邊附近的各色特產小吃推薦給江可蕊。
華子建認為是好的就不想讓江可蕊落下,饒有興趣的要江可蕊嚐嚐,還要聽聽江可蕊的看法,不過他們的口味是截然不同的,江可蕊偏愛自然風味的半成品,說鹹中有味淡中香,細嚼慢咽吃相優雅,華子建吃魚蝦都嫌麻煩,喜歡吃五味濃重的食物,狼吞虎咽風卷殘雲。
華子建這雷厲風行的吃派始於參加工作之前,和同學一起吃飯養成的習慣,那時不站著吃是吃不飽的,東西一上桌,兩筷子下去指定清盤,通常是菜一端上來,但見桌子上方人頭攢動,一刻間即風平浪靜,一如高手對決隻在一瞬,一過手即各歸各位,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這樣樣的動作就毫無疑問的,生動的詮釋了什麼叫“瓜分”,隨著一聲低呼,空盤子端走,待服務員轉身看時,隻有空空如也的桌子,一隻比桌麵還幹淨的盤子,外加桌旁幾個大眼瞪小眼的吃貨。
當然了,如果一個人吃這些東西,可能毫無胃口,然而人的病態心理,就是喜歡與人爭搶比較,但凡以為別人占了便宜,就感覺自己吃了虧,趕忙上前想分一點好處,但凡是看見別人吃了虧的,別管自己占沒占到便宜,往往幸災樂禍以為知足。
大家都一定要以他人做參照物,比如幸福,就是過的比別人幸福。隻要過的比周邊的人好,通常再無奢求,一定要比,舉個例子,假設在萬惡的舊社會,旁人吃粗糧菜根,你吃白麵饅頭,你覺得好滿足,但到了今天,別人大魚大肉,同樣給你的是饅頭,你還覺得過的幸福嗎?
但先不說那些,先說說華子建和江可蕊吧,昨天一天沒好好吃飯,把華子建餓的,恨不能四肢齊上,五官並用,江可蕊不停的給他夾菜,不時把吃的弄好了放在他碗裏,喂到他嘴裏,掏出紙巾幫他擦拭,體恤的說著,“老公,吃這個,慢點吃,吃完再要。”
江可蕊滿目溫存,關懷備至,這一場景,迥現出不同的兩性差異,對此木蘭詩中有精彩描繪: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一起,安能不辨是雄雌。前凸後翹、貌美如花等詞形容人妖也是可以的。隻有那些即使穿起長袍、蒙起臉龐,隻觀之舉止也一眼能分辨出雌母的,我們取名叫做女人。
等華子建吃飽了,江可蕊才有空顧及自己,這樣的情形一直貫穿他們交往的始終,女人的忍耐力要高於男人,一頓兩頓吃不好也能忍受,又因為胃小,喜歡吃零食,到了飯口饑餓感沒有男人強。
男人定時進食,精力旺盛,運動量大,正餐吃不飽就沉不住神,要發脾氣的。所以留住男人的胃,是穩住男人心的有效方法。留住男人也不是非要有一手好的廚藝,真正要緊的是由外及裏的體貼,這種體貼,已深入骨髓成了江可蕊的本能,當這本能融合與愛,便迸發出幾倍的柔情,看著你吃比她自己吃還滿足的真情實感,裝是裝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