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眷戀(1 / 2)

此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表的滴答滴答的聲音敲打華子建的耳膜,在寂靜的夜裏顯得那樣的清晰,而華子建感到每個滴答聲都是那樣的漫長。這種狀態下,他實在堅持不住了,想立刻把華悅蓮壓在身下。

剛要起身,就感覺她的兩個手指輕輕地捏按了自己一下,如同微風的撫摸,接著又聽見她長長的滿帶滄桑味道的歎息,這類憂傷的歎息不應該是她這個年齡段的女人所應有的。這聲沉重的歎息,仿佛是她現實生活境況的寫照,被她濃縮在這聲歎息中。

如果因為自己一時的魯莽粗俗,忍受不了這種堅持的苦澀,貪圖一時的感官愉悅,這種滄桑般的歎息可能會伴隨她一生,想到這裏,華子建暫時打消了流氓念頭。

雖然如此,他還是怕她的手有一個輕微的抬起動作,隻要一個小小的動作,她不僅會發現自己醒了,而且還會知道自己有了無法抑製的衝動。

在自己沒有做出抉擇之前,沒有徹底流氓之前,自己不願在她心中留下流氓印象。那麼,自己應該醒來還是繼續“睡著”?自己該怎麼辦?是醒是睡,這個簡單的問題,成了華子建此時無法調和的兩難抉擇。

人的一生,即使活上千年,也不會有如華子建這樣最為艱難的一夜。華子建不知道,堅持美好的人性為什麼是這樣的艱難,這樣的苦澀。

夜拖得很長很長。望著薄薄的窗簾,已隱約有一絲光亮,華子建判斷天快要亮了,忽然,他靈魂中的人性對自己說:“天早點亮吧。”

而另一種聲音卻對他說:“夜晚繼續著吧。”這大概就是男人的獸性。

但,天畢竟要亮了,華子建這樣想著,做出假裝才醒來的樣子,輕微的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又吸了一口氣,抽出那隻貼近她那兒的手,說:“悅蓮,你醒了嗎?”

“沒有,我還想睡。”她這樣說著,放在華子建胸膛的那隻手就輕輕地摩挲著華子建的肌膚,臉貼近他,發絲撩向他的臉頰。

天也快亮了,應該沒事的,華子建想著,便把身體挪了挪,離開她一點距離,沒想到把被子又帶過來,她再次湊近他的身體:“你又把被子拉透風了,”說著,拿開放在他胸膛的手,把被子重又掖了兩下,完後,又放在他的胸膛上,轉而又放在他的臂膀上。

他說:“你也該睡點覺了,再不睡天就亮了。”

她說:“我不睡了,就想和你在一起躺著”。

華子建想,自己算什麼呢?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卻能贏得一個女人的如此迷戀,讓這個女人動盡心思,下這麼大工夫去尋找與自己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心甘情願地想為自己付出她的身心,華子建真真切切地感到了一種幸福:那是被她深愛的幸福,華子建渾身流淌著一股暖流,蕩漾湧動在自己的生命中。

華子建的一切欲望和衝動都如潮水般退去,男根上蓄積的血液已參與了全身正常循環,心裏剩下的隻有無盡的感歎與無奈。

她伏在華子建的懷裏,又抬頭看看被晨曦映白的窗簾,抱緊華子建,她要抓住這最後的時刻,分分秒秒地享受這相擁的時光。

華悅蓮又問:“你不想去廁所嗎?”

華子建說:“不去了。”

誰知華悅蓮說:“你醒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可能不是想去廁所。我猜測,你可能醒了還假裝睡著,因為你有反應。”

華子建感覺自己十分的難堪,一時不知說什麼。

她的胳膊摟緊他,有萬分羞澀蘊含其中,頭伏在華子建的胸前,聲音低低的,如微風掠過草梢,語速緩慢地說:“現在,我就是想讓你陪陪我,你要是不嫌棄我,要是挺不住,就上我身上來吧。”

此時的華子建雖然已無欲望,但是,如果他伏在華悅蓮的身上,欲望的潮水又會卷地而來,輕易地衝垮他心裏壘砌的道德堤岸。

華子建說“不行,我不想趁人之危。”

華悅蓮聽完不吱聲了,似乎陷入了沉思。

華子建又補充說“我難受勁已過去了,你不要再替我著想了。”

華悅蓮不經華子建同意,在華子建也毫無準備時,就把手伸向他的腿間,華子建想阻止時已來不及了,隔著一層襯褲,她用手指按了按,見確實如華子建所說,就把手縮回來:“唉,這回沒撒謊,”

說完,華悅蓮又靠近他說,“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華子建知道自己答不答應她都要問的,於是說:“可以啊!”

“那我問你,你能永遠的記住我嗎?”

華子建很堅定的說:“能啊,你的語調、你的善良、你的淳樸而文靜的氣質、你俊俏的臉龐,我都銘記於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