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建回避了冀良青對這個項目的想法,還提出了莊峰的企圖,他認為這樣可以對冀良青有點說服力。
“這一點不用你說,華子建同事,我隻想知道,你這個方式怎麼完成我的想法。”冀良青不想在和華子建遮遮掩掩了,他坦率的說出了自己的主題。
華子建一下就有點措手不及,他以為冀良青會很隱晦的和自己討論這個問題的,他沒有想到冀良青會如此直接,華子建沉吟了一下,說:“我理解董事長你的想法,我是這樣想的,在公正的招標完成後,我可以讓對方酌情分包出來一定數量的工程。”
冀良青正在端著水杯,一聽華子建的這話,一下就把水杯蹲在了辦公桌上,杯子裏的水就溢出了一些水花,可想而知,他的氣憤:“分包?虧你想的出來,所以我現在正告你,你那個提議是不成立的,我不會批準。”
冀良青聲色俱厲的話,一下就讓華子建有點畏懼起來,看來事情確實到了關鍵的時刻,自己必須做出一個準確的選擇,推諉已經不再可能,自己要麼妥協讓步,要麼堅持到底,麵前已經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華子建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讓心情平複一點,同時,華子建也感到了一種悲哀,為什麼這些人都這樣貪婪,這樣自私啊,他們就不能讓自己公平,公正的處理這個項目嗎?
華子建喝的很慢,除了調節一下自己心情之外,他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他抬起了頭,用異常堅定,執著的眼光看著冀良青,一字一頓的說:“讓我負責高速路工程是董事會做出的決定,所以我不會麵對任何一個個人來修改我的想法,對莊總經理不行,對董事長你也不行。”
華子建聲音不大,但說出來的話卻大義凜然,讓冀良青一下愣住了,他好一會都沒有說出話來,從來沒有過,在新屏母公司從來都沒有過誰幹用如此的語氣對自己說話,不要說你一個副總經理,就算過去的幾任總經理,他們也不敢怎麼和自己說話,你華子建真是瘋了,喪心病狂。
冀良青抬起手來,有點哆嗦的指著華子建,斷斷續續的說:“你.....你.....華子建說的不錯.....是董事會授權的,好吧.....好吧,那我們就在董事會上談。”
華子建現在沒有退路了,他隻能咬牙頂住,但他依然還是有點心虛的,就算是董事會上,自己和尉遲副董事兩人,是否真的就能頂住冀良青和莊峰的聯手打壓呢?他們會不會直接就剝奪了自己對高速路的掌控權利,這也是極有可能的。
華子建有點黯然的離開了冀良青的辦公室,冀良青沒有站起來,他一直看著華子建關上了自己辦公室那厚重的木門,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冀良青才恢複了一點思考能力,這個華子建讓自己太失望了,他怎麼可以用這樣的態度和自己說話呢?他真的翅膀硬了吧?真的以為可以在新屏母公司指手劃腳,唯他獨尊?
看來自己是應該對他展開打擊了,至於是不是一個派係,都讓他見鬼去吧……
但冀良青畢竟在這個紛繁複雜的職場摸爬滾打了好多年,短暫的憤慨不至於讓激怒衝混頭腦的,在接下來的不長時間裏,他慢慢的就恢複了往常的鎮定,他暗自責怪自己,自己有點太不穩重了,華子建不過就是一個年輕人而已嗎,自己何必動氣,就算真要打壓他,也應該在談笑間完成。
剛才自己說什麼了,說和華子建在董事會上談,現在想來,這個話有點失誤,自己剛才有點失態了,董事會是自己最後的一道防線,不要說華子建有尉遲副董事的支持,會讓會議變得不可捉摸,就算自己是穩操勝券,也不能輕易的就用這招,畢竟那樣太過明顯了,別人嘴裏不說,但誰都不是傻瓜,大家也都會心知肚明的,這對自己一貫想要保留的形象不利,在說了,絕招總要用在關鍵的時候,那個莊峰剛才不是說他有辦法嗎?
好吧,那就讓他先衝鋒陷陣吧,自己還要再看看,再想想,衝動是魔鬼啊。
冀良青拿起了電話,撥通了莊峰的號碼:“莊總經理,我冀良青啊.....嗯,剛才我和華子建談過了,但正如你說的那樣,我沒有能夠說服他......是啊,是啊,這事情是有點複雜,我看還是順其自然吧,董事會?好像不妥,行吧,你有機會了再勸勸華子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