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華子建又展示了他另外的一麵,他氣質優雅、文靜,語調如和風細雨,嗓音類似舒緩的輕音樂,他的表情細膩如同他的皮膚,眼神隱含一種神秘的憂鬱,處處流淌著詩意,王理事長感覺到,在這樣的一個人麵前,即使你的心是一片荒漠,他也會讓你生出如煙似霧的柳林,蓄積出一片清澈的湖泊,給生活平添繽紛的想象。
這樣的談話維持了很長的時間,實際是,華子建幾次都想要提及的新屏母公司高速路的問題的,因為幾次王理事長的話題已經靠近了那裏,自己是要稍微的一擰,幾句可以把話扯過去,但華子建還是沒有那樣做,他不想破壞掉王理事長難得的靜怡,他知道,作為統領著江北集團的王理事長,他實在很少能有如此輕鬆,愉快,悠閑的心情。
所以就算華子建心中異常的迫切,他還是不願意過早的讓王理事長為新屏母公司的工作煩心,華子建克製住自己的心情,依然和王理事長聊著,不過在談話中,華子建還是態度鮮明的表現出了自己的一些思想和想法,他沒有像大部分領導那樣用八麵玲瓏,善窺人意,曲意逢迎的話來應對王理事長,甚至在有的問題上,華子建還有自己獨特的,和王理事長略有分歧的見解和理論。
王理事長也絕不遷就華子建,他也在有的問題上和華子建針鋒相對的討論,爭吵當然是不會的,這一點華子建是有分寸,但稍微的辯論幾句,卻是在所難免的,畢竟這不是一個正規的場所。
在一個討論完成之後,王理事長才微微的露出了笑容,說:“好吧,我們可以求同存異嗎,現在我們來談談你的事情?”
說完了這句話,王理事長就變得嚴肅起來了,不得不說,華子建是給他出了一個難題,一個領導能不能解決很多矛盾,能不能提高自身的威信,其實這個資金就是一塊關鍵的籌碼,沒有錢,你不管是走到什麼地方,都不敢輕易的許願,因為一旦無法兌現,那更會帶來負麵的影響。
但一個領導在下麵,總是支支吾吾,什麼都不給一個準確回到,也很難為情的。
這都基於你手上是不是有足夠的資金,有錢了,你就腰板硬了,誰問什麼,要什麼,有什麼困難,你一句話就能給他解決掉,那你就不用其他的方式來樹立威信了,這就足夠。
所以在剛才泡澡的時候,王理事長已經在心中盤算了好長時間,新屏母公司高速路的資金肯定是要加的,這已經成了許許多多項目的一個慣例,追加和超預算已經不是什麼個別的現象了,但自己到底應該給新屏母公司超支多少才最合適呢,按新屏母公司要求的十二億集團財務資金的預算,自己還能追加給他們多少?
太少了說不過去,但太多了本來今年到處都銀根吃緊,馬上就是春播了,農村那一塊用錢的地方太多了,農具,化肥,種子,水利等等,這樣算下來,自己今年恐怕已經是要過的緊緊張張了,在給新屏母公司追加一塊,實在勉為其難。
可是不管怎麼說,自己當初答應過華子建,這總是要兌現的,而且偌大的一個工程,太少了杯水車薪,給人家也沒意義。
最後王理事長就在心裏給華子建定下了一個底線,那就是最大限度追加兩億,這已經是極限了。
華子建也變得嚴肅起來了,他默默無言的遞給了王理事長一支煙,幫他點上,自己也點上之後說:“我記得上次王理事長說過,可以幫我解決一個問題?”
王理事長抽了一口煙,平靜的點點頭說:“不錯,我說過這話,並且我也準備兌現自己的承諾,你說吧,什麼事情?”
華子建抬頭,目光堅定的說:“新屏母公司高速路項目需要你的支持,我不是來向理事長提出讓你兌現承諾的,我是來請求理事長給予我一次支持。”
王理事長就搖了搖頭,說:“怎麼一點都不像剛才的你了,你變得有點虛偽起來,其實你還是來要債的嗎?”
華子建也搖了一下頭,說:“是請求。”
王理事長就哈哈的大笑起來,感覺這個華子建真的很好玩,說:“好吧,好吧,不算要債,是請求,那你說吧,想請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