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沿江大道,南洋會館。
上海與京師一樣,各類大大會館多如牛毛,京師的會館主要是為同鄉官僚、縉紳和科舉之士居停聚會而設,上海的大多數會館則是以工商業者、行幫為主體的同鄉會館。
南洋會館規模不,也十分氣派,在上海也算是有名聲,皆是因為這幾年南洋海貿日益興盛,橡膠和鳥糞可謂是南洋的獨門生意皆是供不應求,除此之外,黃銅、錫、硫磺、麻製品以及燕窩、金雞納霜、香料、糧食等貿易也是一年比一年興盛。
沒人知道的是南洋會館本身就是南華會的產業,這些年隨著元奇逐步加強對南洋和東南亞的掌控,南華會逐步將發展的重心投放在西洋,不過,在南洋的影響力還是不容覷。
黃殿元家眷都在葛羅巴,前來上海自然也就下榻在南洋會館,他既不出門閑逛也不會客,每日裏就在會館裏與會館董事了解國內的情況,他這些年遠在西洋,對於國內的情況了解的甚少。
這一日,他正在會館與董事林安慶閑聊,門房匆匆進來呈上一過信封,道:“稟大當家的,這是忠信社剛剛送來的。”
拆開信封一看,黃殿元便吩咐道:“備車,去王府。”
一聽他要去鎮南王府,林安慶抬腕看了下手表,道:“大當家的,已經十二點了,是不是吃點東西再去?”
黃殿元擺了擺手,笑道:“無妨,酒宴或許沒有,但好酒王爺怕是早就備下了。”
聽聞黃殿元到了上海,易知足不僅是備下了好酒,還特意吩咐在荷園擺下了一桌子宴席,南華會這些年功勞不,銷往西洋各國的還落音以及含有還落英成分的各類藥品都是通過南華會之手,黃殿元這些年為此一直滯留西洋可謂是勞苦功高。
進的鎮南王府,在林美蓮的引領下來到荷園,見的易知足在園子門口候迎,黃殿元心頭一熱,連忙大步迎上去,還離著十幾步他就是拱手笑道:“何敢當大掌櫃親迎——。”
易知足虛迎了幾步,見他兩鬢斑白,有些動情的道:“有容兄前來,豈能不親迎,一別數年,可是想煞了有容兄。”
黃殿元朗聲笑道:“一別數年,須的好好醉一場,大掌櫃可備下了好酒?”
“有容兄前來,豈能無佳釀?”易知足笑著牽起他手道:“酒宴已經備好,今日不醉不歸。”著,他轉頭吩咐道:“門外守著,不得讓人進園,另備好醒酒湯。”
聽的他吩咐準備醒酒湯,黃殿元不由的暗自好笑,心裏卻也大為感慨,對方現在可是鎮南王,甚至可是整個大清最有權勢的人,而且年紀也不了,明知酒量不如他,卻是還要陪他一醉。
房間裏炭火燒的正旺,一進門便覺的熱浪撲麵,易知足脫了外套,道:“有容兄隨意。”
一路行來,見的連丫鬟廝都沒有一個,黃殿元心知這是特意安排的,自然也不會拘謹,他本身也不是拘謹的人,上桌坐了,易知足打開一個裝潢精美的木盒,取出一瓶酒來,“這是用百年珍藏原液勾兌的茅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