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伺候男人(1 / 2)

楊鼓把速記本翻頁,“你家跟曹學文家是什麼關係?”

“他,他媽媽是我姨。”陸旺撓了撓頭,回應得十分笨拙。

“那曹學文失蹤了你知道麼?”

“失蹤了?不知道,這我不知道的,沒聽說。”

楊鼓有些好奇,“你們是表親,他失蹤了你怎麼會不知道?”

“我們不怎麼說話,也不怎麼串門兒,失蹤......也沒人說起。”

“你們兩家不來往?是不是有什麼矛盾?”

陸旺沒有回答,隻是回頭看了看自己那佝僂著背的老娘。

老太太頭頂黑布包頭,一身灰色衣裳,因為身材矮小,披在肩上的“擦爾瓦”幾乎要垂到地上。陸永豐交代的家庭信息裏就包括了她,當白爭了解到這位名叫餘紅的老太太是大涼山彝族人的時候十分驚訝,知道早期彝族和傈僳族通婚的情況十分罕見,在那個交通靠走,通訊靠吼的年代,大涼山到西山之間的距離,說是天各一方也不誇張。

“沒什麼矛盾,就是誰都不想搭理誰。”餘紅發聲,白爭即時翻譯。

楊鼓:“老太太,我希望您能理解我們工作的難度,再說,您現在是當事人家屬,有義務配合我們,說難聽點兒,我們是有權利采取強製措施的,到時候一家老小都讓扣走,村裏人還不笑話?”

對餘老太來說,楊鼓個子實在是太高了,要想看到臉,必須仰頭才行,“你上別家問問,村裏有誰愛搭理他?”

宋青樹摸出速記本,“您嘴裏的他,指的是誰?”

“曹二狗,老陸那個要死不活的姐夫。”餘紅滿眼的嫌棄,“人做的差勁,發的獨戶財。村裏人有難從不搭手,婚喪事兒不隨錢,家裏也不去人,前年自家老太走,一戶人都沒喊,幾個親戚過去,一頓飯也沒撈著。老屋立在村門口兒,下坡的人都繞著走,沒人願意跟他打交道。現在輪到他要走,你看看,誰去問事兒了?”

說的應該是曹海蘭那個病重的老爹了,要說他家有錢倒也無可辯駁,不光房子比人大了一整圈兒,院兒裏還供了兩尊吃肉的祖宗。

“那曹學文你知道多少?”楊鼓問。

“孩兒小,怕人,往日裏不敢跟人招呼,成天起早去放鷹,你說說喪不喪良心,那鷹站起來都比他還高,那要死的老頭兒也不怕那畜生傷著娃娃。你們在這怪罪我家漢子,還不如去把那大鷹殺了,到它肚皮裏找找來的實際。”

話說的是糙了些,但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畢竟人隻剩下了一堆骨頭,遭受的那是千刀萬剮的折磨,真要是人為,那得有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在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嫌疑人之前,畜生吃人反倒是更加貼近實際了。

“他姐姐平日裏跟他關係怎麼樣?”

餘紅歎了口氣,“要說可憐,那丫頭才是真可憐。二十二了還沒嫁人,在家侍奉老的,照顧小的,哪個都不敢惹著嘍。我聽老陸說,山下頭的閨女都能當家了,咱們這是八輩子都趕不上趟兒,隻要是姑娘,這輩子就是伺候男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