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仇娜娜的情緒也穩定了些,終於配合審問。
“在衛生間的時候,你確定自己是沒有意識的?”王佳楠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沒有。”
“那你這份口供上提到了被人捂住口鼻,還說有......”
“洋甘菊的味道。其實,我也不能肯定,隻知道有一段時間呼吸困難,而且用力抽氣的時候,能聞到一股濃烈的洋甘菊香味,往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臉色蒼白的仇娜娜猶豫了一下,對這段話做了定性,“當時沒有想到,也是後來才留心的。”
“那要是按照你這麼說,我們不排除罪犯蓄意作案的可能。”
人在失去意識的時候,五感就會短暫消失,這裏頭就包括了嗅覺。遇到這種情況,眾人不得不懷疑,仇娜娜嘴裏所說的洋甘菊香味,極有可能,是一種能夠致人昏厥的迷 藥。
到此為止,王佳楠問的都是比較表麵的東西,宋青樹雖然一言不發,卻有著更深層次的看法。
他認為,在受到迫害的時候,眼前這姑娘很有可能,入戲了,更加直白點兒說,她迎合過罪犯。不管是陸海洋胸口的口紅印,還是這裏憑空冒出的洋甘菊香,都能從側麵印證。至於她為什麼輾轉一圈才肯說,多半不是沒有留心,而是不好意思。畢竟正牌男友在場,要顧及他的感受,行為不光彩的同時,又不肯就此放過那個罪犯,所以才唱了這麼蹩腳的一出兒。
就算大家都沒扯開來說,也都是心知肚明,就李俊傑那憋屈的臉色上看,八成心裏有數。
上午十點,陳海洋到了公安局。
一身西裝,還打著領帶,雖然年紀稍大,但是身材修長,走起路來氣度不凡,給人以成功人士的既視感。
“警察同誌,我可是合法的納稅人,在蘭陵辦企業十多年了,你們這兒的老人都認識我,咱們一直都是和和氣氣本本分分的,從來就沒有辦過犯法的事兒。”陳海洋開口就帶著一股子東北味兒,楊鼓對此感到十分好奇,戶籍上可是寫明了,他是本地人。
“噢,我在黑龍江有個分公司,北邊兒待得多,那頭說話帶勁,跟人嘮個幾句就能上口。”
“我這還沒說來找你幹啥呢,嘟嘟囔囔一大串兒。”
“這不是怕耽誤你們時間麼,咱們時間都寶貴。”陳海洋看了看手上的勞力士,“這樣,我十一點半還有個非常重要的會,您有什麼事兒就問,我肯定全力配合,您要是覺著我態度還行,能信任,給我批個倆小時的假,派人跟著我也成,實在是重要。”
王佳楠沒作正麵回應,拿起口供就開始對照行程。
昨晚六點到九點,陳海洋都在黃尚應酬,這一點無可非議,參與人員他也一一交代,態度十分誠懇。但當王佳楠問到正題的時候,陳海洋臉上的微表情落在了白爭眼裏。
“喝上頭了,去方便一下。”回答得很利落,但是眼神卻不對勁。
“我們在監控上看到了你脖子裏的口紅印。”王佳楠眯了眯眼。
“我老婆的,她也在包廂,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