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娉婷抬眼望去,迎麵向她走來的是和玉和一個瘦高個兒的女生,和玉今天穿的是一套連身的綠色短裙,長不及膝,裙子的圓領上方垂掛著一塊透亮的淺紫色掛件,樣子像是一個小方牌,而和玉身邊的瘦高女生則是著一身白色短袖和半身長裙,手腕上是一串綠色的珠子,顏色就像是半熟不熟的綠豆莢。
馬娉婷狀似不經意地打量著她們,和玉和那個女生也眼神不動地瞧著她,大概半分鍾的樣子,那女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嚷嚷道:“和玉。你看她居然沒有帶一件玉器珠寶過來,她真的是來上課的麼?我怎麼覺得她像是專門來看我們老師的。”
不用那個女生多嘴,和玉也發現了這一點,她眼睛在馬娉婷身上掃視一遍,真的是一件首飾都沒有,但她並沒有貿貿然的開口,上午a班那個賭局她可是看在眼裏,還好自己沒蹚墨雪和嶽洋那趟渾水,不然的話真是丟臉,居然被一個新生逼到哭鼻子。說出去也不怕給別人笑話。
不過這也側麵表明了這個馬娉婷不想看上去的那麼無害,自己雖然這個新生也不怎麼感冒,特別是看見言老師對她明顯地要好一些。但是自己忌妒歸嫉妒,還沒白目到聽了身邊人的話就上去叫囂的地步。
想到上次言懿軒把自己的座椅搬給馬娉婷坐的那一幕,和玉對於馬娉婷占了自己的座位倒是沒有那麼生氣,她正好也想體會一下言老師親手給她搬凳子坐的感覺,可即使如此。該說的她還是要說,免得這個新生以為在班上贏了墨雪和嶽洋,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了。
前進三步,和玉站到馬娉婷跟前,抬起下巴,高傲道:“有些規矩你不懂。我可以理解,新來的嘛,但是你坐的是我的座位。這可是你的不對;而且珠寶鑒賞的課程,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來上的,你就沒有發現大家可都是戴了玉飾來的,再看看你呢?全身上下光光禿禿的,哪像是來學鑒賞的樣子?”
和玉說的高調。整個珠寶鑒賞班上的學生都聽得一清二楚,但是多屬於看戲似的看著馬娉婷。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她多說一句。
馬娉婷抬眼掃視了一下身邊的幾個女生,果然同如玉所說,每個女生脖頸上、手腕上,耳垂邊都或多或少的有著幾件玉器珠寶之類的首飾,難不成上帝鴻懿軒的課還真是必須要有拿得出手的珠寶不成?那為什麼上次他不和自己說?真是有夠奇怪的。
心思滴溜溜的轉著,馬娉婷也順著和玉的話從凳子上站起身來,沒有理會和玉的嘲諷和叫囂,她淡淡道:“真是對不起,和玉同學,我不知道這班上連座位都是寫好了名字的,我一直以為像首都初中這樣開放的學校開設這樣開放的課程是為了給學生更多的選擇和自由,沒想到原來連凳子都是早已訂好主人的,是我孤陋寡聞了,不好意思,你請坐吧。”
馬娉婷淡定自若的表現大出和玉的意外,她以為馬娉婷再怎樣能抗打擊,可是聽了自己直接指出她窮酸的話,應該當場羞愧地跑出去才對,怎麼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聽著像是自己錯了的感覺,真是讓她不舒服極了。
“你……”和玉剛想開口繼續說些什麼,身後就響起了醇厚清朗的男聲。
“怎麼幾個人都站在座位前不入坐?在討論什麼?”
聽到這個每天被自己放在心上的男聲,和玉的心都顫了一顫,嘴邊不自覺地勾起笑容,她迅速的轉身,麵向帝鴻懿軒那張俊逸非常的臉,麵色微紅,連說話都有些不穩,“言老師,你,你來了啊,我們在,在……”
見和玉這時候說話有些不暢,她身邊那個瘦高個子的女生自作聰明替她說道:“老師,你不知道,這個昨天新來的女生剛剛一直占著和玉的位置不肯讓開,這都說了半天,她才站起來,還覺得自己有理了,辯解了一大堆,真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