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芳的確是看著馬娉婷從回來就一直緊緊拿著那個小包袋,此時馬娉婷這麼一說,她接過包袋打開一看,裏麵幾瓶小小的各色藥水晃蕩了兩下,一股淡淡的草藥味漸漸地散開來,微微點頭,她總算是相信了兩人的解釋。
把小包袋塞回馬娉婷懷裏,盧芳微微閉了閉眼,長吐一口氣,再次看向俞越,“不好意思,越大哥,謝謝你及時把婷婷送到醫務室,又介紹醫生給她看皮膚;這孩子的父母把她交給我,是對我的信任,況且我又是她的舞蹈老師,更加必須對婷婷多加關注,剛剛懷疑你了,真的很抱歉。”
“芳兒,我早說過,‘謝謝’和‘抱歉’這樣的字眼,你永遠不必和我說,愛你所愛,疼你所疼,我甘之如飴。”俞越的嗓音突然間無比溫柔和感性,金邊眼鏡下一雙眼鏡也是滿載著情感專注地看向盧芳。
似乎是無法承受俞越那深濃的情感,盧芳飛快地垂下了眼眸,安靜的給馬娉婷重新纏好左臂的繃帶,牽起馬娉婷的右手,起身向著大廳內走去。
被不發一語盧芳牽著,馬娉婷擔憂的抬頭,卻見她一臉神色未明,似乎情緒並沒有因為俞越剛剛的表白而受到波動。回頭去看俞越,他已經自動跟上了盧芳的步伐,看向盧芳後背的那雙眼睛裏滿是無奈。
聽俞越在學校裏的描述,他和盧芳兩個人,應該不是毫無感覺才對,為什麼現在確實這樣一種奇怪的氛圍,難道說,盧芳並不像是俞越所說的那樣喜歡他麼?對於前世愛情學分實在是不及格的馬娉婷來說,這個問題,還真是個問題。
跟著盧芳走進大廳,盧家眾人竟然全員到場,連久未露麵的大家長盧嶽林都赫然在座。
見盧芳牽著馬娉婷和俞越一起走進來,主位上的盧嶽林哈哈的笑出聲來,蒼老的聲音像是止不住的歡喜,“秦雨,小芬,你們看,我們盧芳和俞越小子站在一塊帶著個小丫頭是不是就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不錯不錯,般配極了。”
盧嶽林一笑,就是其他人心底對於這件事有百般的不願,也隻得應和著笑起來。
當然在座眾人並不是每個人的笑容都是發自真心,有的是真笑,有的是假笑,有的是冷笑,還有的是皮笑肉不笑。
盧芬大概是皮笑肉不笑的典型,看向盧芳的視線裏,那滿眼的嫉妒和嘲諷幾乎快要溢出眼眶,她的心中在瘋狂的咆哮,憑什麼,憑什麼盧芳跌落到地獄後又重新爬回了盧家,憑什麼俞家的男人會看上盧芳,憑什麼盧芳能夠得到爺爺的青睞,憑什麼一切的好運都落在了盧芳的身上。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盧家的一顆棄子怎麼可以再回來,要是真讓盧芳和俞越聯姻的,那盧家以後還焉有她盧芬的位置,她努力了這麼多年,絕對不會容忍盧芳再回來得意,她要徹底毀了盧芳。
每個人心中的小心思似乎並沒有影響到盧家餐桌上一片歡騰的氣氛,盧芳帶著馬娉婷入座後,才向著笑得嘴邊都要開出一朵菊花的盧嶽林搖頭,嗔怪道:“爺爺,您真是的,說些什麼呢?越大哥和我隻是好朋友,像越大哥這麼好的男人,追求他的好女孩可多了去了,您可別亂點鴛鴦譜,小心俞老爺子知道了和你生氣。”
盧嶽林聞言先是哈哈一笑,然後眉頭一皺,轉頭看向再次入座的俞越,懷疑道:“俞越小子,芳兒說的是真的,你和她隻是好朋友,你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俞越瞧了盧芳一眼,見她閃躲的目光,歎息著搖了搖頭,看來盧芳還是想要逃避,可是這麼多年了,自己等得也夠久了,該說的要說的現在他想要當著盧家大家長的麵全部說出來,他不想和盧芳一直保持這種你跑我追的狀態,於是下定決心道:“盧爺爺,芳兒這麼優秀,我怎麼會對她沒有感覺,我今天登門拜訪其實就已經表明了我的心跡,我喜歡盧芳。很久以前我就喜歡她,這麼多年以來沒有任何女人能像她一樣一直在我心底,如果可以,我想娶芳兒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