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雖然在別處,可秦雨撥弦的手指並沒有停下,心中暗嗔一聲——算那個男人還有些心,記掛著自己喜歡這濃豔的鳳尾,專門讓人給她送來。唉……這在盧家一呆就是二三十年,受罪的日子總算快要結束了,要不是為了那個男人,她秦雨怎麼會做出那麼大的犧牲——**,青春,甚至還生了兩個孩子,這些事情隻有在和那個男人一起做的時候她是快樂的、甘願的。
她付出了這麼多,可要好好想想該怎麼向他討回來,等幫她的男人收拾了盧家,擺脫了這個牢籠,她一定要把原本屬於那個男人好好攥在掌心,年輕時的逢場作戲她可以忽視,可是現在,那個男人也該收收心了。
悅耳的琴聲飄蕩在陶然居內外,凝神聽去,那曲子中有著一股掩都掩蓋不住的歡喜。
夜色的迷蒙隨著時鍾一分一秒的轉動下,很快就被明亮的白晝所替代,昨夜苦勸盧芳良久無果的馬娉婷睡眠有些不足,她真的有那麼一刻的衝動,想要撬開盧芳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堅持些什麼?
有一個愛你的男人願意寵著你,疼著你,給你擋風擋雨難道不是一件好事麼?隻要男人是自願的,幫幫你也無傷大雅嘛!關鍵盧芳對俞越又不是毫無感覺的,昨晚她很容易的就感受到盧芳話語中的難受和無奈。
怎麼那麼執拗,盧芳也已經不年輕了,還有一年半載的再去想結婚生子就真是高齡產婦了,況且,也不能把俞越總掛在那裏,既不親近,又不疏遠,她想著都替俞越感到疲累,也不知道那位俞校長還能夠堅持多久。
她隻希望,她的盧老師最後可別雞飛蛋打,舍棄一份美好的愛情和婚姻,她卻無法扭轉盧家的頹勢,如此苦逼的事情她看著都會吐血的。
心裏無比糾結地走在學校的路上,也沒注意看路。還沒走到一半,就猛地撞上了一堵人牆,馬娉婷吃痛,低叫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手下的肌肉雖然有些結實,但還好,不是她後世在電視上看見的那種一塊肌肉抵得上人家兩個罩杯的凶猛型,否則,她額頭都得裝出個大包來。
想著想著。馬娉婷心裏就覺得不對勁,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在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她剛剛的行為可是叫吃豆腐耶,貌似還是在吃一個她都不確定認不認識的人的豆腐,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打個地洞,立即遁走。就在她考慮著是不是要裝作沒睡醒撞上牆就這麼離開的時候,對方讓她想不認識都難的聲音響起,“馬娉婷,怎麼,昨天才說要對我沒感覺,今天卻誘惑起我來了?是該說你言而無信好呢。還是該說你說一套做一套好?”
心中低歎一聲,自己撞誰不好偏偏撞在閻譽懷裏,也難怪會被這麼說了。閻譽的傲氣她還是有那麼幾分了解的,雖然在班上他阻止了嶽洋對自己打擊報複的行動,但是他說的那些話卻是讓更多愛慕他的女生和自己對立起來,閻譽一直都是個聰明人,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對自己說出的那些表白似的話語的後果。
如果說馬娉婷當時還有些因他的話帶來的觸動。可是後知後覺地想起班上更多的目送著自己去醫務室的不善眼神,她就明白了。加上閻譽此時口中那嘲諷似的話語,她更是腦袋上像被淋了一盆冰水一樣清醒:閻譽,這是在惱怒自己?
立即想要掙脫出來,半個身子卻被閻譽緊緊製在懷裏,就這麼站在上學的路中間,接受著來來往往學生的疑惑掃視的目光,閻譽的眼睛明明在笑,說出的話卻那再也沒有以前的溫和關懷,“被我說中了,嗯?善變的女人”,聲音有些恨恨的,他繼續道,“這世上玩弄我閻譽感情的人還從來都沒有過,馬娉婷,你是第一個你知不知道?你怎麼可以擾亂了我的心,然後就輕飄飄地說句對不起,轉身就走,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