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這倆個,一個完全沒反應,另一個自顧自地安排這些什麼,盧芳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瞬間就想上前再說些什麼,俞越卻是一把抓住她,捏了捏她的肩膀,“芳兒,稍安勿躁。即使你擔心娉婷是個小姑娘。沒有分寸,可是還有言先生,他們是不會故意不理會人的。”

靠著身後的櫃台。站在盧芳身邊的溫然聽見俞越的聲音,瞥了眼俞越放在盧芳肩膀上輕輕撫慰的大手,心底很不是滋味,一開口就是針刺似的,“俞校長今天來雖然沒說幾句話。但是就這一句我聽著還像句人話,挺會替人著想嘛。盧芳,你還真有福氣。”

“溫小姐說笑了,我也隻是以我對身邊人的了解就事論事而已,至於什麼話並不重要。”很有涵養的,雖然溫然的字句刺耳。俞越卻很紳士地沒有生氣。

溫然瞥了他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一把拉過盧芳的左手。開口道:“我倒是覺得,這馬娉婷和言懿軒一定是有什麼事情,隻不過看馬娉婷那一臉深思的樣子,估計啊,還是件很不好說的事情。”

被溫然那突然拉住的一把往旁邊一竄。盧芳差點沒站穩,但聽見溫然的分析。她也顧不得詢問溫然突然的那一手,隻顧著繼續問道:“婷婷不過一個小姑娘,會有什麼不好說的事情。”

溫然似乎並不為自己拉脫了盧芳一把而愧疚,衝盧芳另一側剛剛緊摟著盧芳的俞越挑了挑眉,她才繼續道:“這個問題,你就要好好問一問你的好學生嘍。”

正當盧芳側頭看向馬娉婷的時候,馬娉婷也仿佛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她抬頭看向帝鴻懿軒,小手輕輕在他大掌中撓了幾下,等他看向自己的時候,才低低出聲道:“傅家,不是一個幹淨的家族。”

聲音雖低,但是已經足夠站在近旁的幾個人聽清楚了,溫然的反應最直白,她嗬笑一聲,“馬娉婷,這就是你得出的結論?你可要知道,身居高位的,沒有幾個私底下是幹幹淨淨的,因為沒有手段的人,根本不可能坐上高位。

盧家發生的一切,你應該都知道,所以這個結論,應該說每個人心底都明白。”

“我知道,”馬娉婷肯定了溫然的話,“我知道世家之中,雖然外表光鮮亮麗,但是內裏都各有各的不堪,也許真有那麼幾個幹淨的,可是大多數都逃不開。

溫然阿姨你說的規律。可是,傅家,已經不是這個規律之內的了,傅昀上將的野心,已經讓傅家不能夠再以常人的眼光去看待。

我消失的那段時間裏,看見的、聽見的,簡直讓我毛骨悚然,也讓我痛心無比,我甚至還連累了我的同學,傅哲瀚。”

“傅哲瀚?娉婷同學說的難道是傅昀上將的孫子,傅家的小少爺麼?”俞越聽見這個名字的下一秒,便出聲問道。

“是的,”馬娉婷微微抿唇,“如果不是有傅哲瀚的幫助,我現在一定已經和楊奶奶和奶奶一樣,被困在傅家這地下被開發出來的巨大的地底研究所裏了。”

“楊奶奶?奶奶?”盧芳在一旁聽得有些迷惑,“婷婷啊,這個楊奶奶和奶奶不是同一個人麼?”

馬娉婷搖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不是,我小時候體弱多病,很長時間都是在醫院度過,楊奶奶是我們那個大院裏醫務室的老醫生,她本名叫楊君如,真正的身份其實是傅家過去的二小姐,即是現在這位傅昀傅上將的親生妹妹。

而我說的奶奶,是我父親的母親,我的親奶奶。她們,現在都被關在我們腳踩著的地麵之下,那裏,就是傅家的秘密基地,被傅昀稱作地下研究所的地方。”

聽見楊君如的名字那一刹那,俞越有一瞬間的失神,他怎麼覺得這個名字那麼耳熟。

帝鴻懿軒在聽見馬娉婷提起她奶奶的那一瞬間,心中就是一動,原來自己還是遲了一步,丫頭的奶奶居然已經被傅家先行抓走了。但仔細一想,又有些不對勁,如果說傅家早就抓住了丫頭的奶奶,那為什麼傅昀沒有順蔓摸瓜,直接對丫頭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