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馬娉婷咀嚼著這兩個字,“你錯了,我隻是在陳述事實,如果真的要威脅你,你覺得你還能夠站在我麵前嗎?去,和傅珊珊吱一聲,隻要她再敢來挑釁,我馬娉婷絕不會再讓步,其他人怕傅家,我可不怕!”
是啊,最可怕的自己都已經見到了,那自己還怕什麼?殺人不過頭點地,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被拘禁、被研究,更何況,那裏還有她的爺爺奶奶,她怕什麼。她依然相信,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傅昀的所作所為必定早已為他埋下惡果。
想通了這一點,馬娉婷之前所有的害怕和驚嚇全部在瞬間化為烏有,說起來,還要感謝墨雪突來的挑釁,不然她也沒能這麼快想透徹,自己原來隻是鑽進了自己畫的名為“恐懼”的圈子裏。
“你……你等著……”墨雪被馬娉婷一通搶白說的臉上又白又紅,隻得放下依舊聽起來沒什麼威懾力的狠話,退後兩步,便向派她過來找上馬娉婷的傅珊珊跑過去。
“婷婷啊,看你這幾個女同學的樣子,你在班上還挺拉仇恨的啊!”盧芳聽見馬娉婷和墨雪的一番對話,不禁開口打趣道。
馬娉婷則是聳聳肩,回複平時良好心態的她自嘲道:“沒辦法,盧老師,要怪就怪你的學生太優秀了,這一優秀,不就容易遭人妒忌麼?”
“娉婷丫頭這張小嘴皮子,怕是沒幾個人能贏得了罷。”俞越也在一旁看著,插了一句話。
沒幾個能贏得了?她看未必吧,至少她的那位美術老師孫楊的巧辯就很厲害的好不好,想著,馬娉婷就往自己回到宴會時那條在大廳燈光下顯得暗淡的通道口看去,這一看不打緊,那施施然徐步走出來的步履優雅的女人,不是孫楊是誰?
一身紫色衣裙的孫楊緩緩朝傅家拉起的巨大簾幕前走過來,她身上就好似有一線光束籠罩著一般,吸引了許多賓客的眼睛,隻是孫楊自己卻好像是渾然無絕,依舊是姍姍走到簾幕旁邊。
似乎是見著了簾幕前的大排長龍,孫楊輕輕伸手到耳邊輕輕順了順自己些微淩亂的發絲,不經意的,她眼睛就掃視到了站在近旁的馬娉婷身上。孫楊很客套也很驚喜地叫了聲“娉婷同學”,就好像這是今天這場壽宴上她和她的第一次會麵。
馬娉婷微蹙眉頭,不過也很快便反應過來,淡定地叫了一聲“孫老師”,算是寒暄。
孫楊聽見馬娉婷得體的回應後朝她輕輕點了下頭,轉身前不經意地丟給她一個深刻的眼神,馬娉婷才終於明白孫楊先前所說的話語的含義。孫楊說,以後見麵的時候如果自己沒有能夠滿足得了她的胃口的籌碼,那麼她和她也不會是盟友。這所謂的不是盟友,即是陌生人,從未深交過,彼此也不必過分熱絡和關照。
不論孫楊是為了不引人注意也好,是真心也罷,馬娉婷看見她不冷不熱的態度,一顆心也漸漸平和冷靜下來。既然孫楊已經把和自己的關係定義成了交易,那麼自己也不應想太多,而是要好好配合,不讓有心人看出了漏洞才是。
不得不說,馬娉婷的想法十分正確,在賓客們看不見的簾幕之後,一眾軍人都在傅昀的要求之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監視著場上所有人的行為舉止,特別是閻家、俞家和盧家的幾個人,他們可算是重點監控對象,不論其中一人和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都要力求找出可疑的地方。
因為傅昀上將說了,能夠進入傅家內宅的不會是低等小賊。而能夠讓傅哲瀚出手相助的也不會是和傅家毫無關係的人。而平時,傅哲瀚能接觸到的人除了傅家的幾位常客之外就隻有首都初中的同學了。
不過現在傅昀也不敢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測,萬一這是那個賊故意要把他引向那個方向,那就壞了。所以,全場所有的女性賓客甚至有興趣想要嚐試的男性賓客都可以一起做這個遊戲,當然獎勵仍然隻有獨一份兒,就是不知道誰有足夠的“幸運”能夠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