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著,傅昀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呆站在身前的孫楊,露出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然後才凝眉看向馬娉婷,出聲道:“也謝謝馬娉婷小姑娘給了我一個機會說出這件鬱結在心中很多年的事情。

當然,那個賊人也該感謝感謝你,如果不是你陡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我也不會突然想起我那已經過世的老父親曾經說過得一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隻希望現在那真正的賊人能夠真心悔過,把偷走的東西安心地給還回來。”

本來以為傅昀既然已經抓住了付月眉,肯定是要給付月眉上鐐銬了,可誰都沒想到事情居然會因為一個小女孩的一句問話而急轉直下。傅上將,從來也不是個容易心慈手軟的人啊!怎麼突然說放過,就放過了呢?一時間,在場眾人也不知道付月眉到底是偷東西的那個賊呢,還是傅昀故意推出去的障眼法。

馬娉婷聽見傅昀那麼說,更是暗罵了一聲老奸巨猾。本來她出聲的本意是想讓傅昀承認他一個華國的上將,私下裏自己卻是在尋找寶藏什麼的。可是誰知道傅昀承認是承認了,但是卻是偷換了概念,圖紙是那幾張圖紙,圖紙的內容卻成了他老父親的遺書。這算什麼,半真半假、真真假假麼?

更讓馬娉婷無語的是,這在場的賓客中居然還真有人相信傅昀這一套,眼裏還綻放出崇敬的光芒,簡直是要閃瞎她的雙眼啊!她還真是不得不佩服傅昀的臨場發揮能力,還真歪掰得像是那麼回事。

就在馬娉婷氣悶的同時。身邊的帝鴻懿軒卻突然冒出一句稱讚的話,“丫頭,看見了把。傅昀功力深厚著!你想要和他鬥,還得多轉幾個彎,他剛剛那一番假中摻真的話可比純粹的真話或者純粹的假話更讓人信服,知道為什麼麼?

因為就是在場的賓客中有人確實知道他曾經有一個妹妹,也確實能夠感受到那份即使孩子做錯事情。做父母的對孩子的又愛又氣。有這兩點真在裏麵,其他的再攙和點假的東西,不是確切的知道真相的人誰能感覺得出來他說的是假話。

所以,你呀,也不必太氣惱,傅昀如果這麼好打敗。盧家的衰落和俞家的危機也不可能出現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怎樣去扳倒傅家,而是想辦法怎樣才能再次進入你去過的傅家地下研究所。救出你的親人。”

一說到救援的問題,馬娉婷心中也是湧動上一陣無力,經過今天這樣一番鬧騰,她覺著即使傅昀最後都沒能知道其實逃入傅家內宅的小賊是自己,可是那地下研究所一定會防範地更加森嚴。也不知道傅哲瀚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傅昀到底會怎樣對待爺爺奶奶,她到底該怎麼辦?

煩惱一來。馬娉婷就習慣性的轉動眼珠子,眼神飄著飄著就飄到一邊的溫然身上,她記起來了,溫然好像說過傅家地下研究所的終極研究員就是她家族的人,那麼她是不是可以從溫然的家族作為突破口,去找尋方法,突破傅家的地下研究室呢?

越想馬娉婷越覺得可行,扯著帝鴻懿軒的袖子就想要說些什麼,正在這時,一隻帶有薄繭的手突然伸到她麵前,原來傅家的紅紙和信封已經發到了他們這裏,隨手接過,馬娉婷看也不看,直扯著帝鴻懿軒想要和他商量。

而同樣拿到紅紙和信封的還有站在傅昀身前的付月眉和孫楊,孫楊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心底是什麼感覺,是該說自己機關算計太聰明還是太自信,明明應該是一場穩贏的賭局,到頭來卻還是被傅昀將了一軍。

該怪那件女傭外套麼?也許有這個因素,但是更大的原因卻是因為她有弱點,而傅昀掌握著這個弱點,那就是付月眉。

即使今天那份殘圖並不在自己手上,傅昀憑借著付月眉的安危來逼迫自己,她也隻能供出真正的賊人。最恰好的就是自己偏偏還同馬娉婷做了個交易,那圖紙明明就在自己手中,不交出去,傅昀不會善罷甘休;可是交出去,事後,傅昀又會放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