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緊張氛圍似乎並沒有影響到地下研究所的平靜與滯澀,溫然努力想要遮擋住自己的身姿,想要無聲無息進入地下研究所,可是那些被傅昀安排在各自崗位上的守衛軍人卻並不是瞎子,看見牆角因為燈光照偶爾冒出的閃閃爍爍的人影時,瞬間舉起手槍,高聲喝道:“站住!什麼人!”
溫然故技重施,壓低聲音道:“我,你們都認不出來麼?我是傅哲瀚!是你們傅昀上將的孫子,爺爺今天有些事情交給我,讓我去見見關在這裏的人,怎麼,難道你們要攔下我?”
“上將有令,除非他陪同,現下地下研究所不允許隨意進出,就算是哪國總/統來了也是一樣,孫少爺,我們是聽命辦事,必須把你送回上將身邊,對不住了!”守衛地下研究所的軍人似乎並不買溫然這一套,直接便要動手把她押送回內宅。
就在溫然捏住手中的銀針準備放到眼前的幾個軍人之際,研究所前方的拐角處卻突然傳來低低的笑聲,“放下你們手上的槍,傅少爺是我請來的,他中了病毒,每天必須找我每天定時醫治,至於看那些囚犯,隻不過是我提出的中場娛樂罷了。”
當一身玫瑰紅色西裝外套著白色大褂的溫邑出現在眾人眼中之時,與溫然執槍相對的幾名軍人有些遲疑。
溫邑見狀,施施然走過去,一手一把輕輕壓下他們掌槍的右手,似乎是很不經意道:“我最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了,最近,我手上的研究品可是少了許多,上將又久久沒有新鮮的貨色送進來,這麼不信任我,這麼不乖。你們難道有誰想要為我的研究獻/身的麼?”
妖嬈的語音中透漏著無言的肅殺,這些守衛軍人的定力畢竟比不上傅昀手下的黑衣軍人和海英部隊的兵士有魄力,在這段時間看過地下研究所中的那些異種,又聽見了許多非人非獸的吼叫之後,雖然麵上不顯,可是心裏卻都對溫邑這個妖嬈的可怕的男人諱莫如深。
此刻,他這種笑麵虎式的威脅讓幾名守衛軍人臉色微微發白。握住槍杆的手幾乎都開始微微發顫,連連點頭道:“既然少爺是和溫邑博士約好的,那麼我們當然沒有阻止的理由,請!”放下手中的槍,幾個守衛軍人退往一邊。讓站在門外的溫然得以進入地下研究室。
“這樣才對,見到上將的時候,可別多嘴,傅哲瀚少爺被賊人所傷的事情傅上將可不希望傳到上京圈子裏,連孫子都保護不了的將軍,哪裏還能保衛家國。你們說是不是?”溫邑見著幾名守衛軍人由堅毅變得恭敬的模樣,心中哼笑幾聲,傅昀啊傅昀。你這些擺在明麵兒上給人看的兵士都挺慫啊,那些真正的勇士到底被你藏到哪裏去了呢?真是讓他很感興趣。
話罷,溫邑話鋒一轉,看向溫然道:“好了。哲瀚少爺,麻煩都解決完了,現在就請跟著我進入研究室,我來給你複查複查那些病毒到底排幹淨沒有。”話音落下,溫邑也不等溫然反應,便徑直向研究室內走去。
溫然眼角的微光瞥向溫邑留在地上的淺淺影子,眼神微閃。她並不想在這裏和溫邑打照麵,可是身邊的幾名守衛軍人卻讓她明白,跟著溫邑的腳步,她才有肯能脫困,牢牢垂著頭,眼睛緊緊定下地麵,溫然抬腳跟上溫邑前進的方向。
研究室裏燈火明亮,溫邑早已經坐在獨角椅子上,手上還拿著一杯紅色的液體,緩緩搖蕩著,看著慢慢踱步進來的溫然,他勾了勾唇角,眼中露出興味的光彩,“傅哲瀚傅少爺什麼時候竟然有了分身的功能,真是讓溫邑我打開眼界!”
開門見山的話讓溫然知道自己再裝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摘下頭上的帽子,她凝目看向一臉無謂的溫邑,“既然你知道我不是傅哲瀚,為什麼給我解圍,為什麼不讓那些兵士直接把我抓到傅昀跟前,這樣你不是在傅家立了一大功麼?”
溫然的話讓溫邑狂放的笑出聲來,“我說親愛的姐姐,溫然,你還真以為我在乎傅昀那個死老頭不成?難道在你眼中我會是那種仰人止息的小可憐麼?看來,你還是不了解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