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卻在網上問她要不要回學校。
如月坐在電腦前,才想起,認識也快兩年了。
很多男生,在她拒絕後就放棄了,從此音訊全無,或者挽著其它女孩的手笑著從她麵前經過,隻有小興還是那樣堅持著。
如月,你回學校吧,我大三要去深圳實習,我現在回學校,就是想見你一麵,我給你帶了家鄉的特產,放在包裏快兩個月了,你再不來,這東西都不能吃了。
好的,我馬上回。
如月再次感動,不是一直尋尋覓覓覓在找一個這樣的男人嗎,對她好的,關心她的。
雖然現在一樣排斥小興,也許時間可以治愈一切,她會好起來的。
這次回去,她跟小興解釋一下,也許他能理解和接受她的。
如月抱著這樣的心態,第二天,就收拾了東西,回了學校。
在家裏呆著無聊又有陰影,還不如回學校,再說也快開學了。
到學校時,妖子和阿杜早來了,阿杜回去了一趟,妖子是根本沒有回去,一直在做家教。人也越來越黑瘦,身上的衣服也越來越時髦。
大家笑著互相招呼。
如月打掃了一下,小興就打來電話,如月約了他晚邊見麵。
也仍然是充滿期待的。
她一直在尋找,小興應該值得信任。
到得下午,她收拾打扮好,穿上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把頭發紮成黑亮的馬尾,到約定的地方去見他。
小興早就等在那裏,手裏傻傻的抱著一捧玫瑰花。
如月走過去,他把花遞給她。
有很多人經過時會多看他們幾眼。
如月有幸福感。
兩個人沿著學校的林蔭路散步。
她微笑著,慢慢地走著。
小興跟在她旁邊,有很多迎麵走過的情侶,為了兩個人在一起,很多人暑假都選擇不回家。
一對對走過,如月想著自已現在也不是一個人,心中不由有甜蜜感。
如月,我開學就要去實習了,我們是大三實習。
恩。
如月,這是我給你的帶的家鄉特產。
他遞過來幾袋熟食,如月笑著接過,連說謝謝。
如月,你現在願不願意做我女朋友?
他再次問她,已經忘了這是多少遍了,多次灰心失望後,這句問話已成了習慣。
願意。
什麼?
小興睜大了眼睛,一下子笑了起來,他問願不願意已成了習慣,隻是自已心裏的想法的一種表達,根本沒想到她會真的答應的。
是真的嗎?如月,你不知我有多高興。
是真的。
如月點頭,不過有條件。
什麼,我全都答應你。
就是,如月望了望四周,這是校醫院的後麵,這條路上除了幾對情侶,沒有什麼人。
就是,她小聲的說,心中緊張到極點,你不能碰我。一點都不能碰。
為什麼?
我現在不想說,不能碰。你要是不答應,就算了。我也不能做你女朋友。
她開始變得灰心起來,望著小興困惑的眼,聲音越來越輕,對於答複不抱希望。
果然——
牽手都不行嗎?
他試著拉她的手。
她縮回去,將手放在後麵。
那我要你做什麼?
如月一愣,猛的抬起頭來望著他。
他卻一如不懂事的孩子,沒有感覺到如月的情緒變化,在那裏徑自念道,那我要你做什麼,我同學的女朋友現在他們都同居了,現在什麼年代了,還不許碰,連手都不能牽,真可笑,那我要你做什麼。
你要女朋友就是為了同居為了睡覺?
心裏涼到極點,把花扔到他懷裏。
轉身就跑走。
心裏又氣憤又悲哀。
這世上,也許真的沒有一個願意等待的男人。
如月獨自跑回宿舍,拿起自已的畫筆。
依然是那個沒臉的人,不知是記不起還是刻意的要去忘記,她從來不畫他的臉。
然後是鋒利的尖刀,她把刀畫得極其用心緩慢,刀尖之利之快,仿佛寒光能刺著她的眼睛。
然後是握刀的手,再是手的主人,那個人畫得就是她自已,眉眼如畫,帶著冷酷和仇恨的神情,一刀刺下去!
極其誇張地畫鮮血,一滴,兩滴,一片,兩片,直到血流成河。
想像是在手刃那個人,心裏的苦楚才能淡去。
人才能從絕望中解脫,變回正常人,過上看似正常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