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不讓他買,他對她道,我花錢開心。掙了錢就是花的,以前沒有代我花錢的人,現在有了你,為什麼不花錢。
思量著什麼東西都買到了,他才放了心。
他是個不會表達感情的人,一直隻知道掙許許多多錢,通過掙錢來獲得安全感。從父親過世的那一年,他一直自閉少語,寂寞孤苦的像曠野中一棵落了葉的樹。而現在,如月帶了陽光來,感覺是生命從此不一樣,生了根,發了新芽,長了綠葉。
童年時因為家裏沒有錢眼睜睜著看著父親病逝,到如今,看到自已能用錢讓自已喜歡的女孩過得富足快樂。他才踏實安定起來。久遠的願望,仿佛實現了一些,整個人也有了成就感。
阿波羅商場外麵從上到下掛滿了紅紅綠綠的條幅。蓋滿了整個商場的樓,庸俗得一蹋糊塗。他仰頭望過去,卻覺得紅紅綠綠的可愛,是喜慶熱鬧的生活。
開了車送她回學校。
如月坐在副駕駛上,笑道,你這樣給我買這買那,我同學會以為我伴了大款的。你看外麵這些學生的眼神。
車子已經開進了校區。
一諾順著如月指的望了望外麵,果然迎麵經過的學生,都用一副鄙夷的眼光望著副駕駛位上的如月。相當的冷漠和看不起。
一諾笑了笑,說道,管別人呢。自已知道就行。
可是我們不是啊,覺得很委屈呢,他們以為你是個有錢的老頭子,事實上你隻比我大三歲罷了,跟他們估計也差不多。
如月還挺委屈的。
校園廣播在放歌,依然是柯受良的《大哥》
我不做大哥很多年,我不愛冰冷的床沿,我隻想好好愛一回。
一諾在柯受良的歌聲中入了神,仿佛心靈深處的願望被人道了出來,自已才猛然醒悟。
尋尋覓覓,這麼多年來,好像從來不曾這麼快樂過。
我不愛冰冷的床沿,隻想好好愛一回。
的確如此。
如月?
在身邊亦也想念,慢慢開著車,微笑著偏過頭去尋找她。
夏天的陽光從車窗處落進來,一方一方的,如月就坐在那光裏,黑亮的長直發被陽光照著,後麵便有了金色的模糊光暈的影子。
他不自禁的笑。
卻看她嘟起的嘴唇,小小的往外嘟著,唔,好像還腫了。
如月,你的嘴唇腫了。
心內好笑,笑她還不知道。
哪裏?
她急急忙忙找鏡子。
一看,果然是腫了,當下就紅了臉,急道,怎麼辦,都是昨天晚上親得太多了。
真是苦惱極了,沒想到第一次親吻,嘴唇還會腫,不過想起接吻的感覺,她不禁又臉紅起來。
哈哈——
一諾大聲的笑起來。笑她有時大膽放肆的可愛,有時又靦腆害羞得厲害。
想拉過她再親幾下,這時電話卻響了起來。
隻得把伸出去的手收回來,拿出手機。是沈紅。
張總,在哪呢?
恩,在長沙啊。
張總,你好厲害啊,現在市麵上沒多少卡,我今天才知都被你囤起來了,你可真厲害,三折賣出,五折又自已買進來,現在市麵上價格到了八點五折,還沒有什麼卡。
一諾在這邊微微一笑,沒有答腔。他一直等著沈紅或者老薑來找他,沈紅還是輸了一著,先來了。
哪裏哪裏,紅姐,我隻是運氣好,前陣子沒有卡,就五折買了一些進來,後來發現買貴了,卡脫不了手,就打算放那了,沒想到現在價格漲得那麼厲害。隻是運氣罷了。
他笑著謙虛。價格其實都是他一手炒起來的。
張總,現在有沒有打算賣掉呢?
沈紅在笑著試探。
再看看吧,反正現在流動資金夠了。
一諾笑,現在長沙市麵上的電話卡,他占了將近三分之二。電信每年生產的電話卡有數,三分之二在他這了,捷達和天信,總有一家,在這次會因為沒了貨源要慘敗。
這半年來,他瞅準時機,苦心積慮,可就是為了今天。
沈紅沒了貨源,以前的批發商,零散客戶,肯定都要到他明達來。架空她,不怕她不自已宣布破產。
張總,我們姐弟很久不曾好好聊一聊,今天晚上我請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