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很快到站,一上月台,列車幾乎就到了。而且停車時間很短,列車員的聲音還在響起,停站五分鍾,旅客朋友們抓緊時間上車。
如月和一諾匆匆走上月台,根本來不及說上一句話,一諾就上了車,如月跟著他走到車門處。
他走上去,回過身來,看到小小的仰著臉的她。
那一刻,心痛得厲害,牽掛擔心,不可為而為之,硬著聲音對她道,好了,我上車了,你快回吧。
如月點點頭,本還想看久一點。
卻被其它人推擠開。她被擠到後麵去,踮起腳來再尋找他時,隻看到他在車廂裏低著頭走著,然後消失在人頭湧動的車廂中了。
他竟然都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
她退後到月台的大石柱子後麵去,怕他再看她,看到她的眼淚,躲到石柱子後麵去哭。
淚水大股大股的湧出來,瞬間模糊視線。
她不知道一諾不回頭,是因為知道一回頭,就更是舍不得走了。為了兩個人的未來,是一定要走的啊。
等如月把眼淚擦幹的時候,火車已經開走了。
月台昏黃的路燈照著她,已經是靜悄悄的冷清一片。天還在下著雨,她一個人低了頭往月台外麵走。
無能為力感一直占據在心裏,久久不曾褪去,對他的思念,仿佛一根淚腺,動一下,就有大串的眼淚。
一個人打了出租車回去,是一諾治好了她,她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害怕男人了。
車子在黑的街道上經過,那是一段沒有路燈的街道。
她靜靜的坐在後車廂裏,直到重見光明,路燈光照下來,照在濕冷的路麵上,那黃色的路燈,也像雨天的迎春花,雖然本是溫暖的東西,可是在這樣淒冷的天氣裏,沒有一點暖和的感覺。
等待他們兩個人的未來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浮世中的兩個人,隻是命運裏的兩顆棋子,一諾是卒,隻能往前,沒有退路,如月是象,永遠不能過河,隻能原地守望。
害怕兩個人越走越遠,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在害怕裏繼續守望。
失去第一次的女孩,是什麼樣的感覺。
一諾在如月身邊時,她沒有時間想。
等一諾一走,生活像一列車轟隆隆迎麵朝她開過來,需要她獨自麵對時,她想起自已已經跟從前不一樣,突然沒來由的害怕起來。
走在路上,總是感覺所有人都在看她。
裝做若無其事的走過去的時候,又感覺所有人都在盯著她的背看。
她極度懷疑背上貼了紙條,上麵大書著非處兩個字。
心裏驚惶得厲害,走到哪裏就害怕到哪裏。
在寢室裏,本不多言的她,現在簡直就沉了默。成天不作聲,像個鬼魂一樣的飄進飄出。
大家都知道黑哥去廣州了,都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沒有覺得奇怪。
其實不是如此,離別是種慢性絕症,時間越長,疼痛才來得越厲害,剛開始,倒是不怎麼痛的。
如月還沒有到那種一思念就痛苦得厲害的程度。
她現在隻是知道自已和從前不一樣了,和室友們不一樣了。
擔心懷上孩子,擔心被休學,擔心一切的一切。
失去初夜的女子,有一段時間會變得特別漂亮,麵色都是出奇的白裏透紅,好像花的蕊,都是粉嫩的光澤。
可是如月不知道,路上的學生盯著她看,是因為她漂亮。以前也漂亮,如今卻是漂亮得異常了。
她卻以為大家都有千裏眼,一眼就知道她是非處了。這麼一想,她看到別人望著她的眼神,也是一副鄙夷的味道了。
又想起以前聽別人說過。處女和非處走路不一樣,處女是夾緊了走。非處是敞開了走。她更是注意自已的步子。
慢慢放小步子走在路上,看其它女生走路。有文靜地,穿著裙子,邁著小碎步,也有大步大步走的。敞開了走,而且在多數。
難道她們都破了處不成。天氣開始熱起來,陽光終日的照在身上,校園裏到處都是參天古樹,走到發裏,圓形地光斑就亮閃閃的落了一身。
日子開始變得美麗起來,校園裏各種花都開了。女孩子脫去沉重地冬裝,也開始變得漂亮起來。因為知道自已漂亮,幸福自然也多了一層。走到路上,想起自已是那麼美,整個人都止不住要笑起來如月走在路處。迎麵走過的都是這些裙角飛揚漂亮快樂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