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翻了老半天,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無奈我隻好再坐起來,盤好雙腿想打坐一會。
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腦子中很亂,越是不想想那些事情就越是要想。我強迫自己安靜下來,隻想早點進入入定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感覺雙腳的腳心一麻,我不禁心中微感奇怪~自從我按照老暢頭教我的方法打坐以來,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發生啊?今天這是怎麼了呀?我剛想到這,就又感到雙手手心也是同時一麻。
我想:壞了!是不是我思不歸心,神不守舍要走偏入魔啊?想到這裏我不敢怠慢,趕忙深吸幾口氣後睜開了眼睛。
天,已經微微發亮了,同室的戰友們都還在熟睡之中,我見周圍沒有異常不禁鬆了口氣,心想:我這手腳發麻是不是打坐太久的關係呀?下床活動活動興許就好了。
我把腳伸進鞋子裏往起一站,雙腿卻沒支撐住自己,身子一歪倒到了地上,同時肚臍、胸口、頭頂之上也似電擊一般麻痛起來。
先前手腳上的麻感轉為了劇痛,合著這三處的麻痛,象線一樣一起向心中放射過來。
這痛由外至內,又從心裏發散到全身,連骨髓似乎都疼痛起來,心髒也被這火熱的刺痛牽扯的失去了跳動的規律,渾身的脈搏都在猛烈的搏動,大腦似乎也受不了這樣的高壓,我變的迷糊起來。這一刻我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什麼叫撕心裂肺,什麼叫痛徹骨髓。
我咬牙強挺,不想叫自己昏迷過去,但是沒用,我隻覺眼前陣陣發黑,在昏迷前的一霎那,“七絕針”這三個字似電光般在腦子裏閃了一下。接下來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昏迷中我覺得有人在掐我的人中,有人在大力的扇我的耳光,我強把眼睜開一條縫,朦朧中隻見不少人都圍在我身邊,雙子見我稍稍有點清醒了,就停下正在扇我臉的手,俯下身子關切的問:“貴子~你醒了嗎?你怎麼暈倒啦?你能說話嗎”?
見雙子來了,我稍稍放了點心,我勉強趴到他的耳邊小聲擠出一句話:“你,快去找老暢頭,就說,我中了七絕針”。
說出這幾句話幾費盡了我的全部力氣,看見雙子點頭,我心中一鬆,又失去了知覺。
戰友們見我悄聲和雙子說了幾句話又暈倒,覺得事情比較嚴重,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我抬到床上,有的人繼續來掐人中,有的人就要去找衛生兵。
雙子製止住了大家,說我沒啥大事,大家不要胡亂救治,他馬上就去縣城裏找醫生來。
雙子安排了兩個人看護我,自己跑去和排長請假,通過上次在醫院裏的談話,排長也知道我身上經常會有古怪的事情發生,聽雙子說我昏迷之前自己指定了人來救治,不但痛快的給了假,還叫來了排裏的司機,叫他開車拉著雙子去找人,並盡可能的快去快回。
雙子根據以前我和他描述過的樣子,在縣城裏東跑西轉,終於找到了暢拉鎖,老暢頭一聽情況緊急,馬上就和雙子一同趕了回來。
老暢頭一進屋子,就冒充老中醫,又是翻眼皮又是把脈看舌苔,最後給了圍觀的戰友一個滿意的答複:我得的不是什麼大病,這種病症中醫們都把它叫做“空心翻”。具體原因就是心火上升、食欲不振血糖過低導致大腦缺氧而昏迷......
至於為什麼叫空心翻呢?從字麵上理解就是——空著肚子一下翻倒。
老暢頭一頓胡說,周圍的人不禁暗自欽佩這老中醫的見多識廣,我昨晚沒吃的晚飯還擺在床頭櫃子上~那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