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馬路邊上連個鬼影都沒有。
瞿禾抬頭望著那隻矜持而驕傲的太陽,腳底顯得有點懸浮,明智的躲到站牌旁枝繁葉茂的大樹下,但是絲毫沒有得到緩解,熱的直翻白眼。
瞄了眼一旁拋錨的小QQ,一咬牙撥通了某人的電話,秉著顧客是上帝的原則,語氣是一貫的狗腿:“方總,早上好呀。”
那頭桃花眼一眯,慵懶的聲線透著電話傳來:“瞿老板的時間觀念都能被智商拖成了正比,佩服佩服。”
她還是比較佩服他,罵人都不帶髒字。
瞿禾努力讓自己的聲線甜美可人:“嗬嗬,方總真愛開玩笑。”
方定安坐在瞿家無骨鴨百年老字號的包廂裏,喝了一口店裏服務員泡的愛心奶茶,問:“開玩笑嗎?現在是不是十點了?”
瞿禾連忙賠笑:“嗬嗬……是是是,方總,是我沒時間觀念,但是可不可以再等我半小時?”
“瞿老板不知道我的時間就是金錢嗎?”
誰的時間不是金錢,魂淡……
她試著激發他的潛在的同情心:“方總真的對不起,我車拋錨了,我現在在等拖車公司帶我一起回去。這邊車流量很少,沒有的士,也沒用順風車可搭。”
“你大中午的不守著店跑什麼鬼地方去了。”
“我可以不回答嗎?”瞿禾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回答他。
方定安低頭看了眼最新型的騷包手表說:“我在包廂裏等你二十六分十一秒了。”
瞿禾很慚愧,讓顧客等了那麼久,真心誠意的建議:“我店裏的主廚做的無骨鴨也不錯,方總要不要先將就一回?”
方定安的聲音變的不耐煩起來,“是我表達的意思不夠明確,還是你們的服務員轉達的不夠明確?”
呀,生氣了……
瞿禾又一次試著激發他薄弱的同情心,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極其的委屈無助,“我媽的風濕又犯了,我連夜趕回鄉下給她送藥去了。如果車沒壞,今天中午我能回到店裏的,所以方總能不能體諒下我?”
“你在哪?”
瞿禾看了看附近,“我知道怎麼走,但是我不知道這叫什麼路,沒有路牌。”
“那拖車公司怎麼找你?”
“額,我給他們發了定位地址。”瞿禾一時吃不準他到底什麼意思,乖乖的有問必答。
“你也給我發定位,我馬上讓司機去接你。”
“不麻煩方總了,拖車公司應該快來了。”瞿禾連忙說。
“不許拒絕,給我發定位。等下讓司機載你去店裏做無骨鴨,然後再送到我公司來,我先回去把下午的會提前開了。”說完啪的掛斷。
瞿禾大眼瞪著電話,撇著小嘴,在心裏把方定安虐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
方定安的司機老王效率還真不錯,20分鍾後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房車緩緩的停在了她麵前。老王從駕駛座下來,畢恭畢敬的走到另一頭給瞿禾拉開車門。
老王瞿禾也見過幾回,他經常跟著方定安一起來她店裏吃飯,老王是特種部隊出來的,退伍後一直給他當保鏢兼司機。
瞿禾甜甜的說了聲謝謝坐了進去。
老王不亢不卑的低頭,聲音透著渾厚:“瞿老板客氣了,冰箱裏放著剛買的冰汽水。”
嬌麗的小臉蛋是柔和,眸子好似一汪春水,瀲灩動人,嬌羞的看了老王一眼說:“謝謝你,你人真好。”
沒想到老王這麼冷酷的外表下竟然有這麼細膩的一顆心,瞿禾特別不矜持的在想老王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可是他大她十幾歲呢。
“是方總吩咐的。”說完關上車門走到駕駛位子開了。
瞿禾在奢華無比的房車內淩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