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開始暗了下來變得黑壓壓的一片。頓時,驟雨如瀑傾瀉而下。我趕緊從包裏掏出雨傘打開,雙手撐傘,將雨傘高舉過他頭頂,生怕他流血的傷口會因淋雨而受到感染。傘很小,隻夠遮擋一人。為保他不淋雨,我向外探出了半個身子,看著眼前一輛輛疾馳而過的汽車,卻沒一輛願意停下片刻搭載我們。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拿著傘,在這等著。”說完我跳出傘跑進雨裏站在馬路上。
“司徒,雨還下得這麼大,你幹什麼?快回來。”他滿手是血,身體虛弱的靠在樹旁,舉起的雨傘總是晃晃悠悠。
“雨太大了,出租車根本不停。再這樣下去你會受不了的,我不能讓你這麼一直站著淋雨!我要去攔車。”我站在雨中朝他大喊。看著康澤緊鎖的眉頭,因流血而漸漸蒼白的臉龐,因疼痛而緊咬著的唇齒,因寒冷而漸漸無力顫抖的身形。我知道他快堅持不下去了。
我看到前方有車影,閉眼心想“死就死吧。”然後,猛地一頭衝到路中央,閉眼站定,張開雙臂,扭頭不敢直視。隻聽耳畔傳來一陣嘈雜的雨聲和汽車的喧囂,之後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我慢慢睜開雙眼,看見眼前停下的汽車不過咫尺。嚇得我腳一軟癱倒在地,見此,康澤一把扔掉雨傘朝我飛奔過來。抱住嚇呆的我,一個勁兒的搖晃我雙臂問:“有沒有哪裏受傷?傷著哪了?說話啊!不要嚇我!快說話啊!”
回過神的我衝他傻笑著搖頭,“沒事兒。”說完,康澤一把將我攬入懷中緊緊摟住,緊得我都快不能呼吸了。我用力推開他,才反應過來,我攔下車了。
“沒事兒就好,那我先走了。”確定我沒任何損傷後,司機掉頭就想離開。
見狀,我心裏大喊不妙。立馬身體向前撲倒,雙手死死拽住司機的褲腿,仰麵眼含淚光略帶哭腔地說:“不要走,大叔。求求你不要扔下我們啊!你看這麼大的雨,他又受了傷,我一個小姑娘家確實沒辦法了,您就行行好讓我們一起上車吧。”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不怕說服不了你。
“小姑娘,不是我不幫你,隻是我這車上已經有客人了。”司機指了指車內。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個人端坐在車內。
我站起身來,仍不死心拉住司機說:“那這樣吧,我們可以拚車呀,車錢一人付一半這樣一來,所有的問題都解決啦。你好我好他也好嘛。您說是不是呀?”我笑著指了指車內的人。
可能是車內的人等得不耐煩了,隻見他邁出一條修長的腿,向前探出半個身子說了一句:“讓他們上車吧。”接著又縮回車內坐回了原位。
看到事情有了新的轉機,我興奮得像個小孩兒,一把抓住康澤的手朝汽車走去。上車後,我們誰也不理睬誰,都“專心”注視著窗外路過的風景,一下子車內氣氛顯得靜默而壓抑。
為了打破沉靜緩解氣氛,我試著開口說道:“嗯…那個,謝謝…謝謝你讓我們上車。那個…我叫司徒,他是康澤,很高興認識你,嘿嘿。”我傻笑著簡單介紹了自己和康澤。
隻見那人回頭看了一眼我和康澤,許久,才開口說到:“夏淩…我的名字…”
這一刻我們相遇了,也相識了。我遇見了帥氣如夏的康澤;而康澤和我相識了不善言辭的夏淩;而最後夏淩和康澤遇上了假小子似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