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總是要離開(1 / 1)

周鬱烈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一進家門,重重的跌倒在沙發上,沒有力氣再起來。何青蓮看著他渾身是水,目光呆滯的樣子,嚇壞了,連忙拿了條毛巾出來,一邊為他擦著身上的水,一邊關切的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周鬱烈呆呆的躺在沙發上,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做。他心裏恨著,可是到底恨誰卻又是那麼的模糊。恨自己?自己的家庭被拆散,才讓自己發生了這樣的變化;恨周小燕?可是她已經為此付出了太多;恨父親?他已經飲恨九泉之下;恨厲紅?她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甘心獻出了自己的身體。他完全麻木了,隻有腿上被蛇咬過的傷疤在隱隱的痛著。當然,他很清楚,那是心在痛。何青蓮為他擦幹頭發,拉著他說:“快去洗個熱水澡,要不會感冒的。”周鬱烈機械般的站起來,跟著她到衛生間去。何青蓮調好水溫,為他脫了衣服,看他不動,微微的歎了一聲,自己也把衣服脫了下來,抱著他衝澡。周鬱烈突然撲到她的懷裏大哭起來。何青蓮嚇壞了,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快告訴我!”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說的出口,又怎麼能說的明白。周鬱烈隻是抱著她,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哭著。哭了一陣子,他的心情輕鬆了一些,看何青蓮這樣對自己,感動的吻了她一下,說:“沒事了!我們吃飯吧!”雖然洗了熱水澡,周鬱烈還是感冒了,一到倉庫就開始咳嗽。胡麗珠看了他一眼,問:“怎麼了?淋雨了?”周鬱烈點點頭。胡麗珠說:“哎,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不會照顧自己啊?”去給他倒了杯熱水,說:“快喝點熱水吧!”周鬱烈感動的望了她一眼,眼神中也帶了些柔情。胡麗珠似乎看出來了,連忙說:“你別這樣看著我,我是念在你在我喝多了的時候送我回宿舍才照顧你一下的,可沒有別的意思。”周鬱烈將自作多情的眼神收了回來,尷尬的笑了笑,說:“我也隻是感謝你啊!”胡麗珠沒再說話,回自己的桌前坐下。過了一會兒,劉文玉從外麵進來,對周鬱烈說:“我有事要跟你說。”周鬱烈想著她現在跟程寶德走的那麼近,心裏很不舒服,不過還是跟著她出門。雨已經停了,不過空氣裏還帶著濕潤。劉文玉低著頭,出了倉庫,慢慢的轉過來,小聲說:“小烈,我……我過幾天要和程寶德結婚,到時候想請你喝喜酒。”她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周鬱烈說不去,或者大罵她一頓。可是,周鬱烈隻是微微的點點頭,說:“好,我一定去。”她抬頭疑惑的看著他,似乎想從他的表情上去揣度他的心理。周鬱烈因為中午的事情身心疲憊,什麼也不想計較了。再說,他也明白自己給不了劉文玉什麼,對於她和程寶德的結合還能說什麼。隻是,他並不看好程寶德,尤其是他當了車間主任之後那囂張跋扈的樣子,看著就讓人覺得討厭。程寶德的確是變了很多,讓人覺得他以前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性格,一旦有了權勢,立刻暴露出原本的人性,這樣的人是很可怕的,也是很可惡的。劉文玉看著他,問:“你不想說點什麼嗎?”周鬱烈搖搖頭,說:“你曾經是我的女人,現在要跟別的男人,讓我說什麼!祝福?我沒那麼大的度量;詛咒?我也沒那麼小氣。什麼也不說了,到時候我一定去。”劉文玉也知道他喜歡春妮,以前也說過不需要他負責任的。隻是看他如此的平靜,心裏有些難受。等她走了幾步,周鬱烈突然問:“程寶德也像劉皓嗎?”她突然停了下來,淚水默默了流了下來。前些日子,在程寶德找她的時候她隻是想感受家的感覺,已經忘記了劉皓,也許是自己從周鬱烈身上已經滿足了過去的願望,現在的心理上已經不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