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蒼聯盟執刑廳右側裏最小的肅秋堂裏是一片的肅靜。
二十位身材高大挺拔,著青色牡丹錦袍青衣衛背負雙手,一字排開。那一張張套著瓷白色麵具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什麼表情,卻給堂下的人一種攝人膽魄的威脅氣勢。
立於堂下的幾個如同罪犯的人全不由自主的喉嚨動了動,又咽了下去,讓氣氛顯得更加緊張。
堂上還有十餘人,坐在左邊太師椅上的幾位老者,臉上全是一副笑咪咪悠閑淡然的麵容,顯得很是慈善親切。右邊是一群嚴嚴實實披著都拖曳到地上黑色鬥蓬的怪人,他們身材有得高大魁梧,有得矮小瘦削,或站或立,但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善氣息卻比在場所有青衣衛合起來的氣勢還要驚人。
“我沒靈石,我認罰。”阿若盯著堂前匾額上問刑兩個大字盯了老久,實在被堂裏詭異的氣氛壓不住了,忍不住第一個開口了。
一旁蘇琉,旋玉,玉葉,婉惜,寧思,祥菲全部像看傻瓜一樣看著她。
阿若後退一步,不解的抓抓頭,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我沒錯,不認罰。”臉色比身上雪衣更蒼白的冷無豔負傷臨立,還是一如即往的驕傲。
“哼!還有臉說沒錯!明明最先動手的就是你,我們隻是正當防衛,我們才沒錯。”蘇琉等六人聞言大怒,紛紛怨憤的瞪著冷無豔,大有一觸即發大幹一場的趨勢。
“我縱是最不肖,也決不會容忍有小人用言語汙辱來我的師長。”冷無豔冷冷的掃了一眼蘇琉等人,重重冷哼了一聲。
“哦。”堂上的一位老者握著胡須點了點,似有些欣賞冷無豔。
一時之間,蘇琉等人全覺得背上火辣辣的,暗道不好,於是開始互相推逶:“我可沒說過這樣的話。”
一旁的阿若有些無奈,其實確實在場的很多女孩沒說過話,隻是圍在一塊兒湊熱鬧吧。戲語當真便橫兵相向,這個冷無豔確實不討人喜歡。
而寧思抱著受傷的手臂,認真的踏前一步,先是恭敬行禮後不解的問道:“諸位長老要問罪我等,敢問以何來定我等的罪。冷月宮主非我等師長,自然無對師長不敬的罪名。若論鬥毆逞凶,也是先出手的該罰,我等隻是正當防衛,我不記得女閣閣規中的有任人欺淩的律規。”
堂上長老等人一時無語,蘇琉等人全是喜不自禁,紛紛道:“就是,就是。“
“她既從冷月宮中出來入我女閣,就當從我們女閣的律規,進門先後有長序,她當尊重我們為師姐。可不過一言不和吧了,便對我們甩鞭子,這是哪門子的道理?”旋玉理直氣壯的挺胸,以理說理。
“長老,你看,若說我們欺負了人你們可信?請看,我們幾個人沒有一個人不被她抽的,身上的血痕都是一道一道的。”婉惜卷起袖口露出鐵證——雪白的手臂上全是青黑翻肉的傷痕,每一條都讓人觸目心驚。
“冷月宮好強大,我們好怕,我們女閣弟子在昆蒼是後娘養的,以後我們左臉挨了打,再把右臉蹭上前去讓她再打!”玉葉慢施激將計,暗暗讓群情更加激憤。
“本來大家姐妹一場從來都是和和美美,說說笑笑。誰想她是這樣的一個惡人,不容分說的便是幾鞭子,她自然是冷月宮的弟子金金貴貴,我們不過是女閣裏一群沒人要沒人管的落破戶,活該被打!嗚嗚……”祥菲卷起袖口,擠出幾滴眼淚,用弱勢來搏長老的同情。
“我們女閣的弟子一向寬仁恭愛,恬蕩樂道,而她凶殘狠厲,暴戾嗜血,以後我們如何能相處?難道以後每說一句頑話也要防她隨時而來的一鞭子?我懇請長老將她逐出女閣,還女閣弟子一個安靜無憂的學道之所。”蘇琉長身一伏,順勢請命,言辭切切,認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