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芒一閃而逝,趙富貴雙眼恢複了正常,腦海裏潮水般湧入了數不清的東西,瞬間明白了前因後果,表麵上則保持著悠然的笑容,豎起手指,與任秋水接踵而來的試探較量了一擊。
接下來便得盡職盡責地維持好這段曆史,不讓彼岸大人物們“察覺”異常。
我知道你們會知道,但我假裝不知道。
………
時光如水,歲月變遷,樂三十七年的寧辛城。
剛擊殺霖門掌門林康的不仁樓刺客正往窗戶奔去,他身材不高不矮,不壯不瘦,泯然眾人,但對結果異常篤定,絲毫不懷疑自身會失手。
突然,他瞳孔一縮,隻見眼前的窗戶無聲無息打開了,外麵負手站著一位五官俊美、淵渟嶽峙的青衫男子,雙眸幽深如海,泛著點點讓人心悸又迷幻的紫芒,然後抬起修長有力的右手,按在了主動投過去的自己額頭。
“仙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
低沉似有魔性的聲音不知為何帶上了幾許戲謔。
………
西遊世界,上古年間,雷火交擊,諸崩散,庭即將墜落。
趙富貴的身影正抬首看向際,看向那一片暗紅的高空,看向那充滿了混亂與冷漠的可怕眼睛!
詭異的眼睛似有察覺,毫無規律的漩渦略顯變化,仿佛望了過來。
僅僅一瞥,趙富貴的身影頓覺心頭狂跳,每一個思緒每一個想法都在試圖獨立出來。
就在這時,他眼中一抹紫意浮現,詭異莫名,神秘至極,竟不比道怪物的雙眼遜色多少,所有的混亂所有的癲狂盡數煙消雲散。
四目交接,視線碰撞,時光卻開始倒流,安靜的長河變成了咆哮的怒海。
………
借助七殺碑的隱蔽,而非絕刀與人皇劍兩件個人色彩濃厚的絕世神兵,趙富貴定位了真實界內與自身有關的曆史,將以往於過去留下的痕跡悄然種植了無上心魔,以作為將來登臨彼岸的“路標”,“照亮”無邊苦海。
冥皇遺跡內部,七殺道人膝橫長劍,雙目緊閉,對趙富貴的所作所為似乎沒有半點興趣。
那口無花無紋的幽暗長劍散發著近乎舉世無雙的殺意,將七殺道人周圍的一切活物紛紛奪取了生機,就連祂身邊虛幻長河內的“過去身影”也紛紛被斬殺,隻留下對應痕跡,每一個刹那,七殺道人仿佛都在死去,然後又借助冥海劍的力量歸來。
邪物難掌!
但它們卻自有其他絕世難及的長處,就像魔皇爪的汙穢、詭異、神秘與隱匿之能。
忽然,七殺道人眼睛睜開,滿是對塵世的厭倦,低聲道了一句:
“他對占據未來種種可能亦有探索?”
………
東海之上,碧波不見邊際,有著數不清的島嶼。
季興乘坐著華麗的樓船,回到了出生的地方,身邊是前呼後擁的朋友與伴當,足見他在這片海域的江湖地位。
“這座島嶼連名號都沒有,看起來也普普通通,想不到卻能出季少您這樣的人物。”一位朋友帶著討好的笑容道。
季興看著眼前破破爛爛的村子與那座隻剩半截的山峰,將披風解下,丟給伴當,正色道:“諸位稍候,在下先去拜見家師。”
完,不等任何回答,他邁開大步,登上山路,向著被打雷劈過般的峰巒深處行去,那裏有一座草屋,屋裏隱居著自己的授業恩師。
目睹季心背影消失於道路盡頭後,剛才話之人嘖嘖感慨:
“不知季少的師父是誰,能教出他這等人傑豪強的怕是仙班中人吧?”
旁邊當即有人附和:“附近七十二島的島主都對季少恭敬有加,常問老人家安好,明顯是敬畏他背後的師父,不敢有任何招惹,非是仙班中人,以他們的眼高於頂,豈會如此?”
“季少師父如此人物卻默默無名,隱居於春,也怪不得我們孤陋寡聞。”
“是啊是啊,不過或許他老人家鼎盛時曾經名動過這片海域呢?”
……
一聲聲議論飄入了季興敏銳的耳朵,他微微一笑,並不在意。
是啊,若非遇到了隱居於茨師父,自己到哪裏去學一身驚世駭俗的神功絕學?比大部分島主珍藏的“星火大法”不知高到哪裏去了!
同樣的,若沒有師父,自己又如何能得到七十二位島主的畢恭畢敬,踏足江湖以來一直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