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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炙熱的陽光在晚霞中耗盡最後一絲餘溫後,夜幕漸漸降臨,我穿多了一件衣服,套了件外套就直接出門,距離我和胖子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果不其然,當我走到小區門口時,胖子已經在那棵大槐樹下的石板凳上坐著了,看到我走來,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我大步走了過去,隻見胖子斜挎了一個包,鼓鼓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我也沒問,反正這一身謎團的死胖子早晚會露出他的尾巴,由他去好了。
“現在去哪?”我習慣性的縮了縮脖子,這見鬼的天氣更冷了。
胖子向我甩了甩頭,笑道:“走吧,開車去沙頭村!”
小諾慘死的城中村,正是沙頭新村,那裏因為周邊有銀座、金怡這些燈紅酒綠的場所,村子裏的外來人口特別多,說白了,不是小姐就是鴨子,卻是人丁興旺的一個城中村。
跟著胖子走了一段路,一輛破舊的小奧拓停在公路邊,看著胖子那肥大的身體擠上駕駛座,我無來由的抽了一下眉毛,心說一會這廝開車,不會半途就垮了吧?
卻是沒想到胖子的技術不錯,車開的四平八穩,我坐在副駕駛座倒也是愜意,就是有點擠。
聽著車載CD裏迪克牛仔的《不歸路》,我覺得心裏堵的慌,想和胖子聊點什麼,他卻全神貫注的開著車,趕上下班高峰期的尾潮,也是堵的想罵人。
幸好住的小區離沙頭新村並不遠,大約30分鍾後來到了目的地,村子裏人來人往,並沒有因為這裏發生的命案而攪亂每個人的生活規律,畢竟,飯是要吃的。
“一會就說我們是來租房子的!”胖子帶著我在蜘蛛網一般的巷子中亂串,同時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用那半調子的白話說道:“那個包租婆啊,係我啊,今日上午打電話給你那隻人,對…對…就係我哦,我和我朋友到了,你出來接一下我們啦!”
聽著那坑爹的白話,看著胖子那肥大的屁股,我真想一腳踢過去,真的有這樣的衝動。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碎花布外套,踢踏著一雙棉拖鞋的大媽出現在巷口,朝胖子招招手。胖子屁顛屁顛的就走了過去,兩人接頭後,直接朝我喊了一嗓子,示意我快過去。
那個大媽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們兩個住一間屋子?我這裏還有更大的出租,看看不?”
胖子卻是露出一副窮酸樣,說道:“我們才來番禺找工作,身上也沒幾個錢了,先租個小的,要不等我們倆賺了錢,再和你租個大的?”這廝又在信口開河了。
包租婆點了點頭,領著我們往裏走,沒多久來到一棟六層小樓下,黃婆賣瓜般開始吹噓:“你們看看,這邊的房子就這幢最新的啦,四周環境又好,後麵就是滿山的果樹,空氣清新,那邊靠近馬路,出行也很方便。那麼低的價錢租給你們,也是看你們才出來工作,比較困難啦!”說完彎腰掏鑰匙開門去了。
胖子撇了撇嘴,說道:“騙鬼呢,還不是這裏死了人,昨天差不多全部人都搬出去了。還滿山果樹呢,奶奶的,到夏天還不給蚊子咬死?近馬路,傻子都知道旁邊是工業區,一到晚上全是貨櫃車,能睡覺就不錯了?”
“你又不是真打算租這裏,磨嘰什麼啊?”我一巴掌拍在胖子肥厚的背上。
“噓,小聲點!”胖子做了個鬼臉,小聲說道:“一會就說我們要看501,你那個小諾死在501裏,被人塞進冰箱裏,很慘的!”
我抬頭看了看五樓,心說那個和我一夜露水情的女孩子就住在這裏,此時卻是香消玉殞,天各一方了。
這裏,大媽走了過來,問道:“現在三樓以上都有房間,你們想看幾樓?”
胖子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們想租五樓,不想租太低的樓層,免得夏天蚊子多。”聽到胖子想租五樓,大媽似乎楞了一下,但立馬露出更燦爛的笑容,笑道:“那行,走,我帶你們上去看看!”
一行三人在狹小的樓梯中快步前行,很快來到了五樓,很冷清,一戶人都沒有,看來發生凶案後這裏的租戶都搬走了。
五樓一共四間房子,兩間三房一廳,一間一房一廳,一間單人房。而501,就是那間單人房。胖子朝我努努嘴,示意趕緊進去。
大媽看到我們走進501,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去打開了電閘並給我們開了燈,這出租屋在昨天警察把封條拿走後,她還是第一次進來。
“包租婆,我們先看看可以不,反正你這層都沒什麼人,我四間房子都看看,我們看看選哪間。”胖子裝出一副思考的樣子,三言兩語把大媽打發走了。
包租婆點了點頭,踢著拖鞋吧嗒吧嗒的下樓去了,她倒也是放心,房間裏就一張床,幾張破舊家私,倒也不怕這兩個小子偷,要是他們能租下房子,那自己以後帶客人來看房子時,也有點說辭。是以,她很放心的下樓去了。
在確定大媽走了後,胖子麻利的從兜裏掏出幾張紙,上麵畫滿了怪異的符號,不像是平日裏見到的符,更像是一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