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宮,榻上氣質輕靈貌若謫仙的女子顫動了幾下睫毛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守在床前擔憂的目光和疲憊的臉龐。涼薄如朝歌也不禁眼中出現了感動的神色,自己為了配合帝辛也做了這樣一整出戲。對帝乙也是有著些許愧疚的“你醒了。”帝乙溫柔的看著朝歌清澈的美眸,真好。還能看見你的眼睛。帝乙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龐。她的臉龐蒼白而柔和。“恩”朝歌看著這樣的王,為了自己變得如此溫柔。心中不免一陣酸澀。那絲絲動容化為一行清淚緩緩流下。“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帝乙緊張的皺眉,沒有一絲情緒的隱藏。“沒有,就是看到你很開心”柔和而帶有一絲沙啞的聲音響起。帝乙緊張的神色也變得柔和“放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朝歌聞言嘴角也牽出一個溫暖的笑容.“朝歌,我想立我們的兒子為儲君。帝辛他很適合。”帝乙將這柔軟的身軀環在懷裏說道.“怎麼想起來這件事?”朝歌並沒有為這件事表現出太多的情緒,她了解帝乙。要想讓帝辛成為下一代的王,自己不偏不倚的態度尤為重要。“帝辛自幼勇猛過人。文采又十分出眾。最近我發現了他年紀輕輕已略懂帝王權術。這很難得。我覺得儲位很適合他、”帝乙麵帶欣慰的笑容說道.“文韜武略子啟也不弱啊”朝歌依舊不帶多少情緒的說道“子啟這孩子太自負,心太狠,心機太深,若為朝臣必能有強大前途,但若是帝王必是增添不少生靈塗炭啊。”帝乙略微歎氣的說道.“那王上便自己斟酌吧。我相信你會有個最好最合適的選擇。”朝歌麵帶一絲柔和寬慰的笑容對帝乙說道.“朝歌,你總是這樣美、”帝乙的眼中浮上一絲沉醉的表情、隨即柔柔的吻下去。鵝黃帳暖度春宵。
將近正午的陽光有一些熾熱。帝辛在檀木書案上細細描繪著那隻銀白的狐狸,此時的狐狸眼中已經有了情緒,點點驚懼而堅忍求助的眼神躍然紙上。銀白的毛色似在陽光下細微的泛著光澤。帝辛看著筆下的小狐狸眼中都柔和了幾分,嘴角的笑容也是越來越深。“主上,大王那裏已經和娘娘說要立你為儲君了。”黑衣男子輕輕出聲似乎是怕打擾如此安靜柔和的帝辛。“恩。那就開始著手子啟那邊吧。”帝辛並未抬頭而是繼續描繪著手中的畫。黑衣男子的嘴角抽了抽。。。。今日主上連說話都不帶冰冷的語氣,帝辛似乎是感覺到男子沒有走,提起手上的筆看了看黑衣男子。原來黑衣男子就是黑岩。“怎麼了?還有事?”黑岩看著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帝辛,心中暗叫不好,最後還是收斂麵色嚴肅的說“沒有了。我這就去辦。”帝辛隻是掠了一眼就並未再說什麼繼續小心落下手中的筆。而此時畫中的小狐狸也就是銀闕,已經在羅翠峰和雨辰玩的不亦樂乎。雨辰教了銀闕不少修煉的方法,銀闕天賦也是不弱。很快在成人的一個月左右就學會了不少技能和功法。妖元也比以前更加紮實洪厚。隨著銀闕技能和功法的一步步純熟,銀闕也隱隱覺得,人間,那地方,似乎不遠了。想到這裏,光澤柔軟的粉唇揚起一個美麗的弧度.
而另一府邸,一個淡青色秀錦雲衣袍的男子眉間微皺的一杯杯喝著酒。腦中不斷響起那個宮人傳來的王後殯天的消息。雖然這個王後是他的母親。但他從記事起就知道,這個叫柳清元的大才女便把那個叫帝辛的男人視為全世界,而身為親身兒子的他卻並未得到多少關心。他清冷的眼眸中早就知道,那個男人對柳清元根本沒有什麼情感。可就是這樣,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為他付出全部,子啟相信,如果自己對那個男人有用的話,自己也會被這個所謂的母親獻出去。哀傷總是有點的,但他很小就知道什麼叫靠自己。因為別人不開心了,生氣了,受欺負了,都會有母親安慰擁抱。即使是那些毫無政治地位的小皇子。而他,子啟,從小就知道了,跟那個男人有關的,才是她的一切。自己,隻是個孩子,並不是她的兒子。甚至,她死前,可有想到她的兒子還未登上儲君?想到這裏,子啟俊俏清秀的臉上也是扯出一個刺心的冷笑,最後變成了放聲狂笑。“哈哈哈哈哈哈。”狂笑過後。子啟神色有些頹然,有些醉意的看著手中的酒杯。倒影的是漆黑的夜色和微弱的月光。安靜下來的他,最後還是將這杯酒一飲而盡。伴著酒滑下喉間,一行清淚也滑下臉龐。“你為那個男人獻出了生命,而你的親兒子,恐怕也隻有你的親兒子為你留下那一滴淚。可我知道,你還是無怨無悔,你說,我該恨你嗎?母親?”蒼涼的月色,冷寂的夜色,那淡青色衣袍的男子,閉緊了雙目。兩行淚,竟無語凝噎。夜色中他並未看到一個身影。悠悠飄然而至,一身清秀白衣,腳尖點在房頂的磚瓦上,輕盈的仿若羽毛。一手折扇輕輕隨微風一起一落。長發漆黑如墨垂落在腰際。男子安靜的看了看子啟,一絲了然的神色隨即又恢複淡漠。消失在夜空中,周圍安靜的空氣仿佛無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