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那滾燙的血液不斷滑落而下,木靈兒的目光漸漸的沒有了焦距,眼神也變得呆滯,仿若是麻木了,又仿若是失去了靈魂一般。
其實,想到自己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了,木靈兒很多次都曾想過自殺,就此一了百了,也省得在這裏每日忍受痛苦的折磨。
奈何每次她都沒能狠下心來,因為她心裏還有著最後一絲牽掛,那就是傲天。
木靈兒雖然知道傲天現在正在冰心宗內,不可能知道她的事情,所以也從沒有奢望傲天來救她,不過隻要每次想到傲天,她都無法狠下心來,與這個世界徹底永別。
良久,木靈兒傷口漸漸因為結痂,流出的血有所減少。
見此,那名男子神情冷漠,再次拿過匕首,無情的將那傷口再度割開,鑽心的疼痛也隨之湧上木靈兒的心頭,讓她那呆滯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痛苦之色,貝齒也深深的陷入了那發幹的嘴唇之中。
隨著一滴又一滴的殷紅鮮血,不斷滴落在那土壤之中,木靈兒那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頰,變得更加蒼白,身子也更加的虛脫無力,似乎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要沒有了,最後身子徹底的癱軟了下去,完全的倒在了地上,隻是那隻小手卻兀自被那名男子死死的抓著,依舊停留在那三生果樹的根部,不斷的留著鮮紅的血液。
似乎是怕木靈兒流血過多而死,那男子眉頭微皺,看了一眼幾乎要昏過去的木靈兒,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將其內的液體,倒進了木靈兒的嘴中。
喝下那些藥液,木靈兒的氣色微微恢複了一些,但臉頰依舊是十分蒼白。
“今天的澆灌應該差不多了!”仰頭看了看那又長大了一些的三生果,男子低聲嘟囔了一句,旋即又取出了一個裝著止血藥粉的藥瓶,給木靈兒的傷口止住了血,然後又用原來的繃帶將木靈兒的傷口包起來。
隻是那繃帶上卻又多出了一抹鮮紅的血跡。
給木靈兒簡單的包紮好,那男子沒有再去嗬斥木靈兒,而是讓她在地上躺了許久,直到他看木靈兒臉上稍稍有了一絲血色,感覺先前那藥液的藥效發揮了作用,這才生拉硬拽的將木靈兒拉了起來,然後帶著虛弱的木靈兒向著花園外行去。
……
歐家演武場內,歐家三年一度的盛大族會已經正式開始,幾乎所有歐家族人都聚集在了演武場內,而作為一家之主的歐德自然也親臨現場,主持這盛大的族會。
就連早已不管家族事務的歐家族長,也就是歐德的父親——歐興恒,也親臨現場,帶領家族子弟,祭拜天地,祭拜祖先。
歐家的族會和傲家的族會基本一樣,祭拜過後,同樣是那乏味而繁瑣的成人儀式。
所有在過去三年內,年滿十六歲的歐家少年陸續上台,然後同樣要經曆一翻近乎折騰人的成人儀式。
但就在成人儀式剛剛開始不久後,兩道黑影忽然出現在了演武場的半空中,頓時惹得演武場內一陣騷動,所有歐家人全都滿臉驚疑的望向半空,發現那兩個黑影乃是兩名黑袍人。
兩名黑袍人在半空中略微停頓了一下後,突然迅速下落,最後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落到了歐興恒、歐德,以及眾位歐家長老所在的高台上。
看到這兩名突然出現的黑袍人,高台上的歐興恒、歐德,以及歐家諸位長老頓時麵色一變,紛紛站起身來,神色警惕的望著那兩名黑袍人。
而下方的眾多歐家族人也是一陣嘩然,頓時議論聲四起。
“兩位朋友,老夫歐興恒,乃是歐家族長,不知兩位朋友來我歐家所謂何事?”歐興恒那皺紋橫生的老臉上,略微擠出一絲笑意,拱了拱手說道。
他雖然見這兩人一個蒙麵,一個麵容完全被黑袍裹住,看不清容貌,心裏暗自提防起來,但他從那兩人散發出的氣息,不難感覺出,那名蒙著麵紗的女子比他的修為還強上不少,至少是一名上位武王強者,沒準還可能是一名武皇,所以他絕對不能小視,而且在沒有弄清是敵是友的之前,他也要盡量避免雙方的衝突,這才是對家族的最好保護。
“把邢家送來的那個少女交出來!”傲天那有些憤怒的冰冷聲音忽然響起,不禁讓場中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周圍的議論聲也隨之消失。
“竟然是為了那少女而來?”聽到傲天的話語,歐德心裏暗驚,他之前聽邢天浪說,那少女不過是北七鎮上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可是一個普通少女怎麼會和兩名強者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