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三川在最前麵,李四緊隨其後,可總差十幾年追不上,餘盡跑在最後,離李四也有五十米左右,調整著呼吸輕鬆地跟著,不太過靠近,也不遠離,一百米的範圍內,他自信追上皮三川這種人。
皮三川這個名字是路上他自己喊出來的,“想殺我皮三川,看看你們有沒有資格!”
憑借著對地形建築的極度熟悉,左拐右拐,試圖擺脫逐漸逼近的李四,餘盡也是顧忌陌生,中朝區他還是第一次來,這個狹隘的城中村更是從未聽說過,若是在城東區,早就把皮三川殺了!
三人一路追趕,時而拉遠距離,時而逼近,李四離皮三川最遠不到三十米,最近不過隻有七八米,有李四逼著皮三川,餘盡反倒不急,這是一場馬拉鬆,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能笑道最後。
等累得跑不動了,更容易下手,否則以餘盡一己之力,能不能擊倒高大的皮三川還值得商榷。
快跑半個小時,又慢跑了半個小時,最後皮三川幾乎要停下來了,舉著沉重的雙腿向前走去,李四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餘盡每次經過李四都提醒他跟上,不然皮三川會逃掉,而李四每次聽到,都怒吼一聲繼續衝上。
如此一來,餘盡和李四就在皮三川身後二十米,前者遊刃有餘,後者幾乎斷氣,皮三川還有力氣,時而快走,時而慢跑,時而猛跑幾十米,餘盡也不逼近,始終保持著距離。
一個多小時下來,餘盡體力再強,畢竟隻是業餘,也有些吃不消,但他知道不能停,絕對不能!
再有十幾分鍾,皮三川幾乎跑不動了,向前慢慢地走著,頻繁回頭看,餘盡不再理會同樣動不了的李四,彎腰拾起路邊的一條手臂粗的樹枝,深吸一口氣,提速向皮三川衝去!
他沒有在背後偷襲皮三川,而是繞道了前麵,跑出了十多米,停了下來,呼出一口氣,僅剩不多的力氣全部集中在右手,向著皮三川當頭劈落!
皮三川舉起右手擋住,一聲吃痛的尖叫過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餘盡垂下樹枝,露出一個溫煦的笑容,他們早出了城中村,來到了一個杳無人蹤的公園中,在這裏,即使皮三川曾學過獅吼功,也不見得發出的求救聲能給人聽到。
“你好,初次見麵,我叫餘盡。”餘盡一把踩住皮三川右手,舉起樹枝瘋狂砸落,一次,兩次,三次……直到皮三川的右手血肉模糊,餘盡把樹枝放在身旁,坐在地上,幾乎氣竭。
傷人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也是教散打的那個教練說的,餘盡也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皮三川連痛都沒力氣喊了,李四走了上來,大笑了幾聲,拉起皮三川就走,臉上的殘忍讓人不寒而栗,“四爺給你準備了好東西!”
“你去哪?”餘盡拿起樹枝,攔在李四前麵,冷冷開口,那股陰森的感覺在漆黑一片的公園中顯得格外恐怖。
“跟我來你就知道了。”李四伸直手掌,在皮三川後腦用力一砸,皮三川暈了過去,李四架著他出了公園,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說了個地址就靠在車座上喘氣。
剛開始出租車一度懷疑他們,拒載,李四就要發火,餘盡卻拉下他,“我們喝多了,這個更是直接醉了,麻煩大哥捎我們一程。”說完拉著車門就進去。
李四和餘盡那天晚上都喝了不少,盡管跑了這麼遠,酒氣通過汗液揮發了不少,但還是有酒味,盡管不濃,但也不淡。
司機疑惑看了幾眼,最後耐心地說起教來,“年輕人不能喝酒不要喝那麼多,喝酒會傷肝,尤其像你們這種熬夜喝酒的,更是傷上加傷,年輕時可能沒什麼,等到了一定年紀,毛病就出來了,到時想要後悔都來不及了……”
餘盡有一聲沒一聲地應諾著,李四則懶得理,把皮三川的右手藏好,用手死死箍住另一隻手,指甲都嵌進了皮三川的血肉裏,一道細小的血痕劃過手腕低落。
路程不遠,夜晚車比較少,十分鍾後他們就到了,李四架著皮三川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向前走,餘盡付了錢正要下車,司機看了看四周的爛尾樓,不解地說道,“你們住這裏?”
餘盡這才仔細看了一遍四周,這裏沒有任何燈火,隻有一棟又一棟的爛尾樓,破舊不堪,在夜晚中顯得格外恐怖,仿佛有無數隻冤魂枯槁的雙手向他們抓來,要把他們扯進那無盡的阿鼻地獄,受盡苦難不得超生!
“我們住那裏麵,轉個彎就到,不用麻煩你送了。”餘盡下了車沒有立即離開,揮手讓司機走,司機還是望著,不肯離去,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可有說不上是什麼。
“還不走想再送我們一程?那趕緊下車,不要耽誤我的時間。”餘盡拍了拍車窗,眨了眨眼睛。
司機一看,突然那種不安的感覺達到了極點,那是他職業培養出來的感覺,絕對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