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腳下剛邁開步子,胳膊就被一隻鐵鉗似的手牢牢捏住。
“想走?”梁家寬一把將人拖回,“可沒那麼容易。”
柳瑩勉強鎮定住,扯出一抹諂媚、討好的笑容:“梁老板,看你這說的是哪裏話?”她的經驗比柳招弟豐富多了。隨機應便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人又不是機器,早個幾分鍾,晚個幾分鍾有什麼稀奇?”柳瑩一麵笑著,一麵就用另一隻手輕佻地撫上梁家寬的胸膛,“再說了,我們招弟是那種有心眼兒的人嗎?她跟你好了這麼久,她是什麼人,你還能不知道?”
梁家寬卻並不上當,狠狠拍掉柳瑩還在他胸膛上揉摩的手。啪的一聲,疼得柳瑩直抽氣,手背登時通紅通紅的。
“跟你們這些臭婊子有什麼好知道的?”梁家寬看柳瑩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臭蟲,“想拿我開涮,做夢!”
柳瑩還是強忍住一切的負麵情緒,繼續陪笑臉:“有話好好說嘛!那梁老板是什麼意思?”
梁家寬還真說了:“老子錢都給過了,那小婊子竟敢拍拍屁股走人了?”
柳瑩心裏咯噔一響。梁家寬說錢都給過了,她相信。每次柳招弟跟他都是先收錢,再辦事。不是為了他給的錢多、又痛快,再加上家裏缺錢缺得厲害,柳招弟再綿軟的性子也不會忍到現在。
“那我替招弟把錢退給你。”柳瑩二話沒有,就從包裏掏錢,“多少?”
錢還沒拿出來,整隻包就被重重地打飛了。
柳瑩嚇了一大跳。
梁家寬陰冷地逼上前一步,柳瑩就倒退一步。
“你,你要幹什麼?”她問。恐慌像一盆被打翻的冷水,在身體裏流得到處都是,刺激得她的心髒都在一陣一陣地收縮。
“錢退給我?”梁家寬森森冷笑,“你說退就退?你問過我的意思了嗎?”左手一把揪住柳瑩的衣領,將人生生拽回自己麵前,右手一甩就是響亮的一記耳光。
力氣太大了,衣服最上麵一顆紐扣都被撕扯掉。
柳瑩嚇得臉色都變了。她從來沒見過梁家寬這副模樣,簡直跟變臉一樣。
“一個臭婊子,也敢這麼自說自話!”
梁家寬幾乎貼著柳瑩的臉大吼,震得她頭皮都麻了。她拚命地向後躲,兩隻手試圖掰開他提著她衣領的手。但是梁家寬的手就像是鐵打出來的,絲毫不為所動。
“梁老板,不就是做嗎?”她強忍著恐懼笑出來,“犯得著這樣?”
“你這樣,我怎麼侍候你?”
“你先把手鬆開,我自己來。”
但是梁家寬根本就不理她,反而提著她的衣領越來越用力,勒得喉嚨也越來越緊。即使她使勁地踮起雙腳,也無法緩解窒息的感覺。
柳瑩深覺大事不妙,忙扯開了喉嚨大喊:“救命!救命啊!”
梁家寬也不捂她的嘴,隨她叫著。柳瑩一邊喊,一邊拚命地反抗,但對梁家寬來說就像兒戲。他很輕鬆地一手將她一隻胳膊擰到身後,另一手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推倒在床上死死壓住。
以現在這種姿勢,柳瑩根本無從反抗,唯一還能活動的一隻手,也隻能夠到梁家寬抓住她頭發的那隻手,讓自己的頭皮不被扯得那麼痛而已。
“大酒店就是大酒店,隔音效果就是好。”
梁家寬在柳瑩的耳朵邊吐著熱氣,但那熱氣碰到她的皮膚,卻隻讓她覺得更冷。
“你再動也沒有用。幾百斤的一頭牛,我都能一個人收拾了,你才幾斤幾兩?”
柳瑩知道他說得都對。他每多說一句,她內心的恐懼就更濃一分。她劇烈地喘著氣,飛快地想著對策。但是梁家寬根本不容她再想,把她的另一隻手也扯過來,很熟練地將兩隻手結結實實地捆在一起。
柳瑩嚇得整個後背都麻了。
梁家寬竟然有繩子!
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酒店的房間裏怎麼會有繩子?除非是他一早準備好的!
她不敢想象梁家寬要幹什麼。那時候從心底裏湧出一股冷意,滿腦子就隻有一個念頭:她要衝出去。
柳瑩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力氣,猛地從床上掙紮起來,竟然從梁家寬的壓製下逃脫了。她一條直線地向著大門衝過去,可是反捆的雙手根本沒辦法開門。就算她轉過身去,辛辛苦苦地摸到門把,門把卻根本就擰不動。
她看見梁家寬冷笑著坐在床沿,像在看滑稽表演一樣看著她。然後他做了一件讓她更加恐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