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鮮血刺激了眾人特別是持刀男的神經,他目光狂熱起來,手連帶著手裏的刀都顫抖起來。
他像前踏出一步,用刀指著人群,大聲吼叫:“趕快給我準備東西!快點!”
這時圍觀的圈子如退潮一般遠離持刀男和矮胖女而去,和他們的距離正好保持在既能很好的看到圈子裏的情景又能在發生狀況時有逃離的反應時間。
這個度拿捏的太好了,這些人不愧是浸淫多年圍觀史的大師們。
遠處,終於傳來悠揚的警笛聲,刺耳的聲音此時竟然有些可親。圍觀人群明顯鬆了一口氣,剛才有些沉悶的場麵被打破,都開始紛紛聊起天來。
“這回表妹受了傷,她媽肯定又該到我家和我媽說個不停了,嘰嘰咕咕的,想想都討厭……”楚晴歎了口氣,一臉的無奈。
“女人不都是這樣嗎”我隨口接道,話一出口覺得不妥。
果然,楚晴一臉的不悅:“你像是挺懂似的,我和我媽就不是這樣的!”
“是,是,楚大護士自然不能和這般俗物一樣。”說著我指了指場地中央嗓子都嚎啞的矮胖女。
楚晴瞪了我一眼,做了個噤聲的表情,可我能看出來這次馬屁是拍對了。
“噗嗤!”
一股血箭噴出。
場地中央因警笛聲被再次冷落的持刀男,發瘋一般撲向圍觀的人群。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正拍著圖片發著微博,不幸中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刀捅入腹部,剔骨尖刀磨得鋒利,毫無阻礙的插入他的體內。
被開了膛的男醫生悶吭一聲,捂著腹部軟倒在地,眼看是不活了。
這活生生的殺人行凶場麵,就這麼栩栩如生的在人們麵前演繹著,隻不過這次死者枉死,生者殺生。
“呀!”
不知誰大叫一聲,率先朝持刀男的反方向跑去,這種逃跑的舉動感染了眾人,一時間各各抱頭鼠竄、四散而逃。
持刀男心理生理都得到了滿足,他在血腥氣息的激勵下,持著尖刀又砍倒了兩個無辜者。
“回房間裏!”我衝著楚晴大叫一聲,拾起一旁地上的半塊磚頭朝持刀男衝去。
我繞到他背後,趁著他拿著刀亂揮的當口,一個爆頭磚塊狠狠的拍在他的腦後。他往前趔趄了一下,竟然沒什麼事。
持刀男轉過身兩眼瞪得好似銅鈴,鼻孔喘著粗氣,胸口不住起伏著,眼中滿是殺意。
“刷!”
刀光閃著寒意擦著我的麵門襲來,我側頭躲過。我感覺汗毛都倒豎起來了,不過在剛才躲避的時候我發現我身體反應要比沒傷之前還快還敏捷。
按理說,我現在身體挺虛弱,不應該會是如此,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由得我有其他的想法。
持刀男一擊不中,張牙舞爪的又是一刀,這次我看準時機躲過之後,順勢一腳踹上他的手臂。他自持刀一來,所見之人無不驚慌躲避,隻有我能予以反擊。
他顯然沒有想到,手上拿捏不住二尺長的剔骨尖刀劃著弧線摔落到不遠的地上了。
沒刀的持刀男,想要彎腰去撿,我怎能再允許他擁有凶器,一個箭步衝上去,朝著他麵朝下的醜臉就是一腳。
他猝不及防,被踢的一個愣怔,我趕忙把地上的尖刀踢到了遠處。他沒了刀,一下子剛才的氣焰氣勢都沒了,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
周圍的群眾一看見此時他完全沒了攻擊力,剛才消失的勇氣膽子又俱都重拾了。一個個奮勇向前朝著蹲在地上的男子踢打起來。
就這樣剛才一個追砍幾十個,現在十幾個圍著打一個,皮鞋、高跟鞋、旅遊鞋、涼鞋……各種鞋印在男子身上顯現。
過了十幾分鍾,警察同誌們終於在男子被打得半死的時候到來了。隔離勸解開暴怒的群眾,救護車也接踵而至。
此時的場麵很是怪異,車裏下來的醫生護士抬起地上的醫生護士一起回到醫院去看醫生護士……
說起來想是繞口令似的很是好玩,可是實際場麵就不那麼有趣了。
地上的鮮血、死屍以及傷者在詮釋著此事的嚴重性。
也不知道楚晴那個小妮子怎麼樣了?
我想要回到醫院大樓裏去,誰知肩上被人拍了下,一扭頭一個短發幹練的女警察正目光炯炯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