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帥怎麼沒來?不懂規矩的家夥,小瑩要加強家教哦。”孫浩走進屋子,臉上掛著他那欠揍的招牌式的壞笑,隨意的坐在椅子上似有意似無意的說道,肆意的顯擺著自己的雲淡風輕。
“我們分手了。”周瑩擺出一個微笑,像是在回答孫浩,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聚會瞬間冷場。
216是我們大學時寢室的門牌,我,孫浩,小帥,張輝曾經是那間寢室的房客。雖然對於那間寢室來說我們隻是一群過客,但對於我們,那裏卻放著一段不可取代的青春記憶。216並不隻是寢室的銘牌,它更像是儲物的閣樓,那裏珍藏著我們的過往。
“哦,我說前幾天看到小帥帶著別的女人,原來你們分手了。”
說話的是張輝,他沒有打破冷場,卻讓聚會陷入更深的冷場。他的女朋友馮曉露趕忙製止了還要說些什麼的張輝。
聚會繼續冷場。
張輝是我們大學的高才生,在考上我們大學時聽說還是某市的高考狀元。他們都說我倆很像,我們都喜歡把自己埋到書堆裏,都喜歡急匆匆麵無表情的在校園裏疾走。所不同的是他喜歡把激情釋放在書本上以及他那超凡的記憶力,而我更喜歡靜靜地坐在窗前,呆呆的思考某個或簡單或複雜或有或無的問題。在大二的時候他有了一個一直處現在的女朋友——馮曉露,而我孓然一身。畢業後他在某一機關當公務員,而我則在某一網吧做管理員。
“我看那小子就是欠揍,小瑩走,哥哥替你出氣去。”孫浩說著站了起來,甩了甩胳膊就要往外走。
我們都沒搭理他,馮曉露倒是衝他翻了個白眼。孫浩是個很意思的人,機智,風趣,總喜歡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勢,總是自命不凡,自以為是的風情萬種,玉樹臨風。他總會在適當的時機說出適當的話,也許這不是他想說的但卻是你需要的。人生如戲,全靠演技。這是他喜歡說的一句話。每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卻沒有了那股子灑脫,透漏出的卻是一股失意,落寞,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畢業後他繼承了他母親的鋼材店鋪,當起了小老板。他也沒有女朋友,某一次我們聊起了這個話題,他的回答是,我現在還缺女人嗎?那神態,那表情就像是某個朝代的王爺正準備去臨幸某個良家婦女。我覺得他更應該去當公務員,他卻說那裏的水太深,他的功力太差,他頂多就是個跑龍套的,一個死跑龍套的。
聚會依然冷場,最後打破冷場的卻是冷場的發起人。
“我和他在一起六年了,當結束了之後我仔細的回憶了我們的過往,”周瑩停了一下,像是在回憶著什麼。“那年我還是大一新生,初入校園。大學,成長的另一個階段,可以自由的支配自己的一切了,自由了,不會在有老師的虎視眈眈,父母的耳提麵命,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由著性子發泄自己的青春了。愛情是什麼,那個時候我們誰都不懂,但那個時候我們卻表現的比誰都渴望。我和小帥相識,相愛,一切都顯得那麼的順理成章。我們一起走過了六年,有個花前月下,有過風花雪月。卻唯獨沒有坎坷,阻礙,風風雨雨。我記得唯一的一次阻礙就是我大二生日時的一場大雨,他為了給我買我喜歡的果葡在雨裏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最後拿著淋濕的果葡滿身雨水的出現在我麵前時卻微笑著說,包裝袋是防水的。”周瑩微笑了一下,真真正正的微笑了下,“我們的一切就像是言情小說,愛情故事,看起來很美,隻是看起來很美。”
張輝張了下嘴想說什麼,被馮曉露及時製止,丟了個嚴厲的眼神,那意思是好像是在說,今天你再敢亂說話,我就和你沒完。
“嗬嗬,小帥還有這麼浪漫的時候啊,比我們家書呆子強多了。”馮曉露附和了一句。張輝倒是怪怪的瞅著她。
“說起來我和小帥能在一起還全是你的功勞呢,小山。”周瑩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道。我被看的毛骨悚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哦,這裏還有小山的事兒?”馮曉露來了八卦性子,意味深長的問道。
“其實也沒我什麼事兒。”我呐呐的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