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上,元帝睡眼朦朧,各位大臣則靜悄悄站立。
按照慣例,早朝時元帝不會天天到場,即使來了也是哈欠連天,草草結束。
各位大臣也習慣了每日裝裝樣子的早朝,隻等陛下離開後,再去閱政殿把奏折交給二皇子。
由二皇子看了頭遍,找幾本重要的在陛下‘閑暇’時,請求定奪。其它一般的事,都由六部分管,丞相協理。
而咱們的太子爺,唉,不提也罷。倒是這幾年四皇子也開始參與政事,隻要銀子多,一般都能心想事成。
隻是今日略有不同,皇帝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斜眼看了看太子,一樂,說道:“怎麼樣了,可曾抓著?”
太子臉色蒼白,“父皇,都是那個女鬼太過厲害,張道長法力有限,昨天晚上被女鬼傷了魂魄,如今有些呆傻。”
“法力不夠?”皇帝看向右側站著的陰誓雀,“平陽,你看呢?”
“陛下,以臣之見,隻怕不是鬼怪作祟。”
“哦?何解。”
“先不說張道長法力如何,就說這天子腳下,有陛下龍威壓製,即使變成鬼怪也不敢四處傷人。
何況臣已經請了樸虛子演算。”
“樸道長如何說?”
“雖有陰氣,卻難成害人之物。”
陛下點點頭,看來對樸虛子深為信任。
此時二皇子上前行禮,“父皇,此事一定是人為,若不徹查隻怕建康城內人心惶惶,於國無益。”
元帝看著死板的兒子,重重哼了一聲,“哼!查,查什麼查。朕給了京兆尹一個月的時間,他連個屁都沒查出來!”
京兆尹丁寇連忙跪下磕頭,打呼道:“臣該死。”
元帝看都沒有看京兆尹一眼,而是接著對司馬翔說道:“你說,怎麼查。”
司馬翔下跪,直著身子仰著頭說道,“父皇,兒臣請諫一人。鎮國侯廉佐之子廉瑾睿。”
朝堂內頓時議論紛紛,“廉丞相的兒子?”“聽說回京了。”“一表人才。”“我看行。”
太子急得要跳腳,“連京兆尹都辦不了的案子,他區區一個書生,隻怕連卷宗都看不懂。二弟你可真是荒唐。”
二皇子跪得端正,看也不看太子,目光直視前方,可說出來的話差點讓太子吐了血。
“那也比胡亂請個道士,半夜去驅鬼好得多。”
原來一月前,中散大夫吳超益被發現隻穿著中衣昏迷在荒宅中,那裏正好是百姓盛傳的‘鬼宅’。一時間人心惶惶,元帝下旨命京兆尹丁寇一月之內破案。
京兆尹破不了案,就將此事說成鬼怪作亂。
太子麾下近來剛剛招募了個道士,為了奪得元帝歡心,竟然主動請纓去收鬼。
沒想到鬼沒收到,道士卻變得癡傻呆滯。
元帝摸摸胡子,吩咐道:“去宣廉瑾睿進宮。”
又對司馬翔說:“起來吧。”
太監趕忙領旨出宮,元帝也不嫌等的麻煩,直接在龍椅上打起了盹。
這可苦了跪著的京兆尹,這來來回回少說有半個時辰,等廉瑾睿來到殿上,京兆尹的腿已經沒了知覺。
廉瑾睿頭戴玉冠,一身淡藍色長袍,行走間沉穩瀟灑,再加上俊美的外表,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讚一聲,“好氣度,好兒郎。”
廉瑾睿在大殿上撩衣下跪,“廉瑾睿,拜見陛下。”
元帝雖然已經是第二次見到廉瑾睿,還是忍不住點點頭。“嗯,起來吧。瑾睿啊,今日叫你來是因為翔兒向我力薦你。你可知是因為什麼事嗎?”
“瑾睿不知。”
“是為了破案,平陽,你與他說說。”
“平陽遵命。”陰誓雀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鬼宅’發生的事,並且順帶了今日朝堂各方的爭論。也算是小小的幫了廉瑾睿一下,讓他快速明白各派立場。
廉瑾睿聽完後躬身行禮,“陛下,瑾睿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