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廉瑾睿和冷永劍二人來到鬼宅門前。
門口雜草叢生,隱約可以看到青石板鋪成的路。門口的牌匾上寫的是“張府”,歪歪斜斜像是隨時會掉下來。
冷永劍上前要推開門,突然一個幹枯的手出現在大門打開的縫隙中。
“吱呀”一聲,大門顫顫巍巍的打開。
一個白發老奴出現在兩人麵前。一身看不出原色的粗布麻衣,上麵打著歪歪斜斜無數的補丁。
手幹枯黝黑有些傷痕,指甲多時未修剪,長的很長,裏麵都是成年的汙垢。
從臉上看,老奴眼珠發黃無神,滿臉的皺紋,紅棗大小的白色發髻上還夾雜著幾顆枯黃的雜草。
老家人和這座宅子一樣老舊、破敗。
從此番打量來看,老奴的歲數應該在耄耋之年。
“這院中隻有老奴一人,兩位公子是走錯了吧。”
廉瑾睿一邊答話一邊打量麵前的老奴,“陛下下旨,讓我等前來此地查案。”
“哦,是官老爺。裏麵請把。”老奴顫顫巍巍的讓出道路。
進了院子,發現裏麵並沒有像門外一樣雜草叢生。雖然久無人居,房屋顯得有些破敗,卻也勉強可以住人。
“不知老者如何稱呼?”
“老奴由主子賜姓袁,大家都叫我袁六搭。官老爺您叫我六搭就行。”
“我看牌匾,這府不是姓張嗎?”
“官老爺有所不知,原來宅子主人姓袁,世代經商居住在此。
兩年前,一夜之間滿府的人都消失不見,這屋子就頂賬給了現在的主人,是位姓張的官員。”
老頭領著廉瑾睿慢慢悠悠的向前走著,廉瑾睿也不著急。
“突然不見了?隻剩下您一人了嗎?”廉瑾睿問道。
“唉,老奴歲數大了,前幾年主子就放我回了家鄉。老奴在家鄉住了幾年,人老了幹不了地裏的活計,就想著回來。
沒想到宅子已經易主,正好這裏又招人看門,大家都不敢來,可老奴不怕,就又在這府中住下,繼續看門。”
廉瑾睿點點頭,“中散大夫身著中衣躺在府門前那日,可有聽到什麼動靜。”
“老奴歲數大了,耳朵不好使,腿腳也不靈便。
晚上都是在屋內休息,那位大老爺是打更的莫老頭在寅時發現的,當時看見府門開了,好像有人躺在那裏,他以為是老奴歲數大出事了,沒想到是一位官老爺。天氣寒冷,老奴一般是辰時才出屋。”
廉瑾睿點點頭,幾人慢慢走向後院,來到通向後院的拱門前,老奴不在向前一步。
“這裏是後院,曾經是小姐夫人的住所,按照規矩,老奴不得進入。
官老爺自己進去吧。”
“既然已經荒廢,後院並沒有女眷,此規矩已然無用了。”
老頭看向廉瑾睿,“官老爺,雖然人不在了,但是她們的魂魄都還在這裏,從不曾離開。
奴才要守規矩,不然也不能守著府邸,多年來未曾出事。
看官老爺還年輕,老奴就鬥膽講一句。
不敬鬼神者,皆不得善終。”
老奴講完顫顫巍巍地離開,配上這荒敗的院落,處處透著詭異。
冷永劍看向廉瑾睿,“這老奴倒是忠心。”
廉瑾睿點點頭,“我們先進去看看,隨便講講你調查的事。”
“這裏原來是位古董商的宅邸,家裏人口不多,主人姓袁,妻子早喪,隻有一個女兒。
其人很會經商,為人和善。家中奴仆不下二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