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沒想到祁文萱還挺有手段,能將這沐家公子迷的神魂顛倒的。你說,到時候她進了你們睿親王府,可會給你大哥……”

話說一半,舒氏故意挑起蕭覃的不滿。畢竟她是外嫁女,祁文萱可是未來睿王府主母,萬一到時候兩家翻臉不認人,和安郡王府可不是得不償失。

現在在二者之間先插上一刀,有了嫌隙便難以同仇敵愾,舒氏才更有保障。

蕭覃埋怨的拍拍她的手,“妹妹可別亂說。”舒氏不以為然,看她眉宇間的皺痕,就知道是對祁文萱生了非議。如此,甚好。

殊不知,這本是背後的閑話,卻堪堪被青離歌三人聽了個正著。這舒氏年紀不大,心思倒不少,要是當時真迎了她進攝政王府,怕是早已家無寧日。意興闌珊的一行人打道回府,走到山門口時,某人還特特繞到蕭覃的轎攆跟前,看著舒氏心不甘情不願的俯首,心情特別好。

“姐姐,怎麼今兒個突然想著要進宮?”方才在山門口,離歌下意識的上了昭雲的儀仗,說是時辰還早,想去宮裏逛逛。拜托,皇宮又不是菜市場,有什麼好逛的……

隻是剛剛小公主的一席話,實在是讓人靜不下心來。擇日不如撞日,跟著她們倆進宮還能少惹些懷疑。不過現下也不好與她直說,一個勁兒的打哈哈:“沒什麼,就是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乖。”

“……”

寒筱院。

意料之外的規整,意料之內的冷清。雀鳥落下,枯枝鬆脆吧嗒。滿庭空空,隻剩兩棵光禿禿的銀杏杵在那裏,靜靜留守。原以為這寒筱院會是如冷宮一般的破敗,不成想,卻是這般渺無人煙。

屋門打開,發髻散亂的小婢女顯得有些慌張,眼含嫌棄。匆匆關上房門,看著院中不請自來的兩位貴人,手足無措的迎了上去,“參見王妃,參見長公主。”咣當一聲,銅盆摔落在地,四濺的水花險些灑在青離歌身上,將小婢女嚇得不輕,磕磕巴巴的叩頭請罪。

“六長公主可在裏麵。”若是以前,因著她是蕭若馥的奴婢,又是慣會仗勢欺人的,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

隻是今日,不同。

“在,公主臥床已久,太醫囑咐不可隨意走動。”蕭若馥病了?也是,當日在金月閣,她已是瘋瘋癲癲。半抬的步子一頓,離歌側身道:“你可是六長公主的貼身侍女?”

“是……是。”

“跟在她身邊多久了?”

“奴婢……奴婢自小服侍長公主。”話說的含混模糊,好像多說一個字,人家就會吃了她似的。

“那好,本王妃問你一句,你答一句。若是有半個字不實……”微眯的鳳目利光閃過,地上人立時膽寒,“奴婢一定知無不言,不敢欺瞞王妃。”對著院中頷眉冷對的兩人,還未多問,她倒是先吐了個幹淨。

原來當日,蕭若馥不知從哪裏聽到小道消息,說是青二小姐仰慕左廷言已久,回京便是為結親而來。所以她才特特打聽了這位相府小姐的行程,跑去找人麻煩。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兩人不過爭執了幾句,青二小姐便臉色蒼白,虛弱不堪,當時連蕭若馥自己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