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左廷言都沒有回府。離歌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那些本來暗地裏想笑話她的人,一個又一個失望而歸。
她知道他在軍營,他也知道她在府中,兩人就這麼耗著,誰也不去見誰。
有些時候,明明很好的兩個人,總是會因著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生著莫名其妙的氣。
聽若瀾說,這幾日前去軍營拜見攝政王的世家多如牛毛,他一一接見,來者不拒。外間都在傳,她這個攝政王妃馬上就會被廢,想要一步登天的人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小蘿丫頭從最初的憤憤不平,到對王爺的埋怨,如今她看著主子的眼裏,已是滿滿的可憐。每每如此,離歌都會不禁謔笑。連這個小丫頭都在可憐自己了。
她不是硬撐,她隻是在等,等他來告訴自己答案。就算是恩斷義絕,也要他親口說出來。
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兩個人都沒有動靜,小玉與若瀾看著心焦,卻什麼也做不了。直到有一天,龍雲施施然進屋,說了兩句話,離歌‘噔’的一下起身,叫上人便衝了出去。
他說的是:“舒氏嫡女明言要坐她‘青離歌’的位子,讓王爺將人趕出王府變賣為奴。”
這個大言不慚的女人,就算自己王妃之位不保,繼任者也一定不能是她!
軍營。
營門半敞,湧入的女眷絡繹不絕,離歌看著這幅笙歌景象,怒氣橫生。自己在府中忍氣幹等,這人竟然在這裏左擁右抱,實在可惡。鳳目一橫,小玉立時上前通報。
“攝政王妃駕到。”數百道目光投來,這位地位搖搖欲墜的王妃仍舊坦然自若,她一步一步走來,逡視著不知行禮的一眾女子。不知道是誰先開口,眾人絡繹俯身。不論如何,她此時仍是攝政王妃。
久久未聞起身之語,各種餘光胡亂交織,站在正中的舒楣箖正是春風得意時,怎會願受此屈辱。陡然直身抬眉,在一眾半低身子的女眷中顯得尤為突兀。
離歌站在那裏,威凜平視,好似在看一隻掌中的小蟲,瞬間就能捏碎。“大膽,王妃未發話,誰讓你起身的。”怒喝當頭,鳳目微斂的女子自己都心中一震,隨之暗暗化為叫好之聲,讚許的用餘光看了小玉一眼。
這丫頭總能在適當的時候為自己鋪路立威,每次都能恰到好處,不禁讓人拍案叫絕。
被婢女嗬斥的舒氏瞬間怒不可竭,反言高聲道:“你是什麼東西,竟然對本小姐呼喝。這裏乃是王爺的軍營,哪裏有什麼王妃說話的地方。”她語意半含的還有,這是一個即將被廢的王妃。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反駁。離歌忽的沒了興致,連日來所有的不快都想找人發泄出去。這個女人,自找的!
“此女以下犯上,來人啊,掌嘴。”玉手一揚,小玉即刻上前,舒氏侍衛不顧尊卑上前阻攔,被飄然而至的龍雲一招擊倒,四下摔落,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