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突如其來的青離歌,祁文萱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眨眼間化為微笑,優雅的端起酒杯頷首,道:“攝政王妃客氣了,臣妾的二哥與青大公子也算得上是交好,臣妾自當前來祝賀。”

“哦?原來是這樣,本王妃還以為,九王妃是為著文妃與我家大嫂的交情而來的呢。”離歌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堪堪讓四周圍著的女眷聽見,她們紛紛側首,思量著二位王妃的意思。

祁文萱眼皮一動,恭敬回話道:“這是自然,大姐與沐大姑娘也算得上是閨中密友,文萱自當也替她賀上一賀。”

離歌笑著,親切的拉上祁文萱的手臂坐在了桌邊,祁文萱不知所以,但還是從了。“本王妃聽聞,祁二公子從前與沐大公子的交情也是不錯呢。”

身旁的人不明白她想說什麼,隻能應和著道:“隻是在書齋結下的同窗之誼,算不得什麼交情。”如今誰不知道沐之仲被廢,她也實在不想於他扯上瓜葛。

“是嗎,本王妃怎麼聽說,去年九王妃生辰之時,沐之仲送了一件珊瑚紅翠的玉雕到祁府。那可是百年難求的好東西,沐之仲又怎麼會輕易的送給不相熟的人呢。”

離歌說的不甚在意,祁文萱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方準備開口,離歌卻繼續道:“早起聽聞沐大公子與睿親王世子交好,兩家還差點結了姻緣,還是九王妃給牽的線,當真是可惜了。

如今沐大姑娘做了我丞相府的姑奶奶,九王妃可不要心裏難過才好,不然,這可就是我們的過錯了。”離歌拍拍祁文萱的手,兩人愈發顯得親近。

周遭的女眷聽著她的話,祁文萱一句也沒有反駁,心裏算是明白了個大概。這祁文萱本想與沐之仲結親,再將沐之昭嫁給睿親王世子,這樣,她祁文萱便成了忠召侯府的下一任主母,手中有了十八萬的兵權。

隻可惜,沐之昭沒有如他們的願,反倒嫁給了青連華。她祁文萱也背信棄義嫁給了九王爺,讓沐之仲背了所有的黑鍋。方才還在指責沐之昭的人,臉上立時流露出鄙夷的笑意。

原來這水性楊花的人是她九王妃,而沐之昭不過是一個受害者。祁文萱的臉色黑如烏鴉,離歌的心情卻是大好。

這是不是事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這些人相信什麼,什麼就會是事實。

“王妃說笑了,那不過都是謠言,做不得真的。”她笑得標致,離歌卻覺得,她的眼眸中再次出現了那熟悉的恨意。好像想要吞噬自己。

離歌輕笑:“是嗎。”她拿起茶盞,笑得仍是動人。腦中忽的閃過一個念頭,堪堪被她抓住。她抬眼看向祁文萱,看來,真的好好查查她了。

天色將晚,前來參席的客人漸漸散去,離歌隨著左廷言回府,一路上心事重重。

“若瀾。”她輕喚,若瀾從轎攆外探進身子,應道:“王妃。”

左廷言已經睡著,離歌往外坐了坐,道:“你幫我去查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