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琴笑著福了福身子,柔白的絹紗微微下掩,一雙巧目翎羽微張,很是美妙。“王妃今日想聽什麼曲子?”柔柔的甜聲傳入耳畔,蓮琴將手中的古琴略略抱緊,作出恭敬地模樣。
離歌想了想道:“平日裏,二哥他們都喜歡聽什麼曲子,你挑一首奏來便是。”離歌話說的隨意,蓮琴也不多問,抱著手中的古琴走到一旁,弓了弓身子坐下。
小玉著人關上房門,又命侍衛守在外間,屋裏隻剩下五位女子,遙遙相對。蓮琴對此毫不在意,輕撫琴弦,美目一彎,很是曼妙。
纖手素起,清脆的琴聲開始在房內流轉,七弦樂音溫柔多情,婉轉嫵媚。一段過後,蓮琴的歌聲同起。悠揚嬌柔,帶著對傾慕之人的害羞委婉,帶著對自身地位的可歌可歎。
離歌看著眼前的佳人,總是不自覺地想到另一個人,她們同樣端莊玲瓏,隻可惜身世卑微。
正歎息時,蓮琴指下琴音陡轉,由緩和變得急促,她的歌聲也愈漸激昂,好像帶著什麼未酬的壯誌。離歌不自覺的一愣,如此一個嬌柔多情的女子,指下為何會有如此鏗鏘之音。
可不待她想清楚,蓮琴的琴聲又陡然停下。一點,一點,一弦,一弦,好似激情磅礴的恢弘之後,忽又變得淒冷,寂靜。此時她的歌聲再次變得輕柔,帶著無盡的淒淒,隨即變得低沉,最後寂靜無聲。
屋中的幾人都已然沉浸於其中,久久不能平靜。那磅礴之景,好似活生生的浮現眼前,那波瀾壯闊,渾然乍現。離歌作為女子,都不禁感歎於她的胸懷,更何況青洺暉此等男兒,又怎能不欣賞。
一曲畢,蓮琴起身,向離歌行了個禮。後者這才回過神來,拍著雙手讚賞道:“蓮琴姑娘果然曲藝非凡,難怪二哥如此看重於你。”離歌的讚賞毫不掩飾,目光中的激昂更被蓮琴盡收眼底。
她再次福了福身子,道:“王妃過譽了。”她的聲音仍是那般恬靜,仿若剛才的磅礴之聲,非她所出。屋外傳來小二的敲門聲,小玉上前開門,讓侍衛們走了進來。
“這臨風樓的菜色果然不錯,本王妃便是看著,都很是有食欲。”聽的離歌讚賞,小二哥很是殷勤地說了些奉承的話。
離歌轉頭笑道:“蓮琴姑娘,既然這菜色正好,不如你來陪本王妃一同用膳吧。”她的話說的隨意,對蓮琴的親近是那般自然而然,讓小二哥看著一愣。
蓮琴聞言有著些許的吃驚,旋即低頭道:“王妃為貴人,民女隻是小小歌姬,怎敢與王妃同桌用膳。”她的聲音波瀾不驚,絲毫也聽不出來為難的意味。
離歌笑言:“欸,這裏是臨風樓,又不是在王府。本王妃隻是一個普通的食客,遇見蓮琴姑娘這樣一位風姿卓越的姑娘,同你吃頓飯而已,有什麼不行的。”
見她執意,蓮琴再次推諉了兩句,終是就著她的手,恭敬地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