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他用的是。

蕭若揚死,蕭若奚事敗,就算蕭若季再怎麼不得權勢,他也是唯一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

這一點,左廷言看的分明,所以他不可能放過他。

可是莫晴呢,她為什麼也要被禁起來,離歌看不明白。

“連將軍,有勞你帶我去見一見十三王爺。”

連平做禮的手一頓,略略抬起頭來看著離歌。就連顧玄平也轉過身子,好像很是不解離歌的想法。

離歌心裏一歎,隻是輕聲說:“二位將軍放心,離歌身為攝政王妃,自知自己的身份,所行所決定當站在王爺的立場一邊,二位不必過慮。”

連平側首,用餘光與顧玄平對視了一眼,後者打量著離歌許久,終是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請王妃隨我來吧。”

……

漆黑的夜裏紅光衝天,此處的宮殿卻是蕭索異常。一場戰亂,一場來自皇族的反叛,終是將著蕭氏王朝送到了最後的盡頭。

而這裏麵的人,本該是肆意風流的皇室貴族,今夜之後,恐怕再也不會重現往日的音容。

離歌的腳步停在殿閣的前方,看著屋中昏黃的燈影,她突然不知道該怎樣去麵對,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參見王妃。”

守衛的將士齊齊行禮,呼喝之聲貫穿離歌的耳腹,她從慌神中驚醒,然後看到屋中動作的人影。

那道身影從燈下起身,緩慢的走到窗前,正待離歌能夠看清他的輪廓,卻又突然,倒退了回去。

雜亂的情緒交織在她的心頭,對於蕭若季,她終究是要辜負的。

“開門。”

屋中點著一盞蠟黃的油燈,全然不是一個王爺所該用的規格,一個錦袍蕭條的男子背對著門口,身姿有些頹靡。

“十三王爺。”

男子的神形一動,聽著離歌輕聲的呼喚,沒有轉身。離歌的眼皮微斂,向他走了過去。

“王爺為什麼不肯見我。”

眼前人默然,卻又輕笑一聲,道:“現在整個皇宮都已經落在你們的手裏,我這個王爺早就已經是階下之囚。哪裏敢奢望見到你這攝政王妃。”

他的聲音低啞無力,好似周身的精氣都被抽幹了一樣,最後的四個字,他說得那樣一字一重,離歌何嚐聽不出來其中的諷刺之意。

“我認識的蕭若季,從來都是明朗瀟灑,開闊通達,絕不會像你這樣自暴自棄。”

他猛地轉身:“自暴自棄?我不自暴自棄又能如何。從前的那個蕭若季早就不存在了,是被你,被你的夫君親手殺死了。”

離歌的心頭好像被稱沉鍾所撞,悶悶的難受。可是她仍舊得端著十分的從容,因為她今天來,不是說這些兒女情長的。

“王爺,你可想離開這裏?”

蕭若季反問:“離開?你以為左廷言會放我離開嗎?如今本王所有的手足都死在了他的手上,換做是你,你會放了這樣一個人?”

不會。離歌在心裏說。

放虎歸山易,再擒,卻是比登天還難。

可是她想試一試,給蕭若季一個機會,也給所有人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