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歆則忍無可忍的拿起桌上的牛奶,將吸管塞進葉小安的嘴裏,說道:“喝兩口奶冷靜冷靜,在那瞎說什麼呢?”
葉小安嘴裏叼著吸管,顏若歆手裏拿著牛奶,兩人同時抬起頭,對視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都猛地爆發出一陣笑聲。
站在講台上,已經來了很久的老師終於無法忍耐,指著她們兩個人,大聲喊道:
“顏若歆!葉小安!給我出去罰站!”
在放學回家的路上,顏若歆坐在唐墨派來專門接送她上學回家的車上,望著窗外綿延起伏的盤山路,腦海裏還在回放今天和葉小安的對話……
顏若歆和葉小安被老師叫出去罰站,她們兩個人並排站在走廊裏,各自倚著牆。
葉小安嘴裏甚至還叼著那根吸管,顏若歆則是靜靜的看著遠處。
今天的陽光實在太好,明豔燦爛,光芒卻很溫暖而不刺人。越過走廊的欄杆,可以看見樓下的小操場上,有四處跑來跑去的正在打球的人,和一些緩緩的繞著操場的跑道散步的人。耳畔縈繞著隱隱約約的讀書聲,這環境幾乎安逸的讓顏若歆想要伸個懶腰,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顏若歆伸了一個懶腰,像一隻曬著太陽慵懶的貓咪,嘴裏長長的發出一聲舒適的喟歎。
一旁的葉小安將嘴裏的吸管拿了出來,抬起手,將它拋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葉小安看著顏若歆平靜而安逸的側臉,眉頭卻逐漸皺了起來。
她清了清嗓子,隻覺得嗓子裏幹得不行,像是咽進去了一小根魚刺。
“若歆,”葉小安叫她的名字,“其實,你真的想好了嗎?”
葉小安看著顏若歆茫然的轉過頭,看著自己的臉,繼續說道:“雖然這對於我們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麼,但是始終還是有點特別意義在的不是嗎?”
“表達感謝也好,表達自己的傾慕也好,你也可以有很多不同的方式。”葉小安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往下說了下去。“這份禮物太珍貴了,你是不是應該留給你自己未來最愛的人……”
想了又想,葉小安還是將最後的話,將那根幹澀的擾人魚刺吞咽了下去,並沒有說出口,也沒有吐露半分。
其實,葉小安真正想說的是:若歆,我擔心你沒辦法和你的三叔走得太遠,畢竟你們兩個之間的距離相隔的太過遙遠了。
葉小安還想說:我隻是怕,你三叔他雖然也喜歡你,但這種喜歡不足以支撐到他等你再成長更多,再長大一些。
葉小安始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她隻是在心裏默默的想著,得到,又失去,這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倘若是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得到,也不要自己去試探這個答案。
顏若歆看著葉小安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慢慢的竟顯露出一些悲傷出來。顏若歆直到,那是隻有看起來沒心沒肺的葉小安在想起葉雲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
顏若歆沉默了一會,抬起頭,很認真,甚至是很鄭重的對著葉小安說道:“小安,我知道你擔心我,是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