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不說話,隻是沉默的將她扶到沙發旁坐下。
唐老爺子見唐墨還是不肯說話,頓時便覺得有些憤怒,看他將傅瑜安頓好了在沙發上。唐老爺子轉身便往書房的方向走去,邊走還回過頭去對唐墨說道:“到書房來見我,我有話給你說。”
唐墨抬起頭看著唐老爺子滿頭銀發,蒼老卻依然挺拔的背脊,站起身一眼也沒有看傅瑜的就往書房走去。
書房內兩個唐家男人麵對著麵,都是一臉寒霜,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相對著互相凝望著對方的臉。
唐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竟然是變成了鐵青的顏色,像是強忍著憤怒一樣的從隨身的文件夾裏拿出了一張飛機票。
“你看看這是什麼?”唐老爺子抬起手將機票砰的一下拍在桌麵上,“你是個軍人,你真當這是在過家家鬧著玩嗎?你多大了,軍規你不明白,還要我解釋給你聽嗎?”
唐墨卻沒說話,低下頭看著桌麵上那張飛機票,上麵寫著的是自己的名字,飛往的地點是那個小丫頭顏若歆所在的城市。
那邊,唐老爺子見唐墨一直沒說話,隻以為他是知道自己犯的錯誤,於是啞口無言,不願意為自己辯白,於是內心更加憤怒,眼睛氣的都泛起的血絲。
“你為了那個小姑娘是要以身試法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現在你卻違抗你的命令私自離開,你說我是不是應該依照軍規處罰你?”
“傅瑜現在身上受的傷,她這傷是為了誰受的?這一次任務上麵點了名,要你去,傅瑜自己擔下了這次任務,受了傷,你本該好好照顧她,可你卻偷偷買下了回去的機票,這應該嗎?這應該嗎?”
“你不應該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知道你挺喜歡顏若歆那丫頭,我也喜歡她,隻是你始終是她的長輩。”
“你們兩個是不可能的,不然,成何體統!”
唐墨抬起頭看著一臉憤怒的唐老爺子,自己的心裏卻是如明鏡一般的清楚。自己在這裏已經呆了一年的時間,這期間主要的任務是執行一次跨國任務,次要的任務是要陪護受傷了的傅瑜治療自己的腿傷。
而那邊得到的情報已經足夠多,再過一個星期左右就是他可以回國的時間,但此時竟然多了這麼一張,他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機票,一定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
“傅瑜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唐墨平靜的如同嚴肅的報告一樣的說道,“她的腿現在隻需要靜養,恐怕還沒有這麼快可以回國。”
“所以你就著急了嗎?你並沒有服從我給你的命令……”
“你怎麼會這樣冷冰冰的,毫無感情?傅瑜再怎麼說也算是我們自家的人,她受了傷,你竟然連好好的陪著她養傷都不願意,我將她交給你,本來是安心的,可現在……”
“唉……作為你的父親。我希望你照顧好傅瑜,這是出於人情。而作為你的上級,作為你的長官,這是我給你下達的命令,你隻需要完成,而不需要詢問理由。”
“現在你要臨陣脫逃,一個臨陣脫逃的兵,是沒有什麼借口可說的,我不聽你解釋,下個星期你本該回國上報這一段時間收集到的情報,但現在你不用去了,讓你隨行的副官小林去吧,你就在這裏好好反思,直到傅瑜好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