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歆起身回了一趟臥室,回來時拿出了結婚證放在桌麵上,她的聲音輕輕的,說道:
“媽媽,我已經和唐墨登記了。”
顏若歆的臉色凝重,看著自己的母親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心裏就是酸酸軟軟的疼了起來。雖然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的母親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愛,甚至偶爾的關心顯得也很不自在。
母女兩個常常一言不合就會鬧矛盾,吵架拌嘴,那也是常事,更別說冷戰,相互不理睬也是有的。
她們兩個不常生活在一起,偶爾見麵,顏柔雖然極力的想表現自己的溫柔,可是卻常常因為自己的性子急切,所以詞不達意,溫柔也就變成了一種變相的逼迫。
適得其反,常常變成了事情的結果,令人感到不甚滿意。
顏柔深知婚姻對於女人來說就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幸福的婚姻是蜜裏調油,令人倍感溫暖,就像是身處溫泉一樣。
可不幸的婚姻呢?幸福千篇一律,可不幸卻千差萬別,各有不同。
顏柔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隻覺得心中疼痛半分都沒消退。她自己已經經曆過,丈夫出軌,於是吵架,廝打,爭執,互相仇視,就仿佛天生的一對仇人。
顏柔知道,是自己不幸的婚姻,讓自己和孩子之間又得越來越大的距離,隔閡變得越來越深,深到難以化解。
於是顏柔在心裏暗自下定了決心,自己的孩子一定不能重蹈自己的覆轍。
“若歆,隻錯這一次就夠了。”
顏柔的聲音顫抖著,仿佛下一刻就要痛哭失聲,可她依然把背脊挺得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維持著自己那副端莊得體的樣子。
“明天,明天我就陪你去約律師,我們早點把離婚協議書擬出來,財產我們半分都不要他們唐家的。”
“隻要你們離婚,這一切就都結束了。”
顏若歆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問著母親:“媽,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給我,哪怕一點點祝福呢?”
“那你又為什麼一直都認不清楚,我們高攀不起他們唐家的。”顏柔紅著雙眼一字一句,像是咬著牙狠狠地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你為什麼這麼不懂事?我是你媽,難道你就這樣讓我看著你重蹈我的覆轍嗎?”
顏若歆愣了一會兒,睜大的雙眼之中全然是無法理解,她的眼眶泛紅,掙紮著掉下一滴眼淚。
“媽……”她顫抖著叫了一聲,可卻再也說不出別的話。
就在這時,唐墨從背後走了過來,輕輕地將顏若歆攬在了自己的懷裏。
唐墨狹長的雙眸中有某些堅定而遙遠的光芒,他的輪廓冷厲,此時一皺起眉,就顯得愈發深刻。
“我們並沒有現在就求得所有人的祝福,我也一直不喜歡口頭上做出些什麼樣的承諾。”
“時間,自會證明,現在就請給我們一些時間吧。”唐墨沉聲說道,“我會派司機先送您回去,若歆現在身體還未養好,不宜激動。”
唐墨平靜的下了逐客令,目光卻一直緊緊的鎖在自己懷中的這個哭得如此委屈,像個孩子似的小丫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