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愛領著白衣人在林子內不斷轉圈,並用暗器殺敵,在敵人人數漸少、疲憊不堪之時,劉剛雷霆出手解決了殘敵。沒有了上衣和武器的劉剛,隻好從死人身上來盤剝。
徐愛的“群星隕落”愈來愈精純,在生死一線的實戰中已經到達了第四層“千手散星”之境,巔峰狀態下在短短兩瞬之間就能發射出一百零八枚暗器。而他也沒了起初殺人的不適感,開始對殺敵感到麻木。用劉剛的話來說,徐愛應該是個天生的俠客而非儒生。徐愛卻說:“做個儒俠也不錯。”
“走吧!”劉剛轉身欲下山。
徐愛皺眉道:“去哪?”
“上官雲姬用他們來迷惑我們,說明她本人已經和王大人改道悄然離開,我們再上山也無濟於事。”
“未必!”徐愛想了想,接著說“西山的路就這麼寬,而我們一路上並沒有看到有任何人下山;若是他們走樹林,即使湊巧沒遇到我們,但他們起碼有二十來人不可能悄無聲息,以劉大哥你的武功也該聽到聲音;山上的小築修建在空曠的懸崖上,不可能修建地道,即使有密道,也絕不可能直接從峨眉西山通往東山!”
“你的意思是?”劉剛挑了挑眉,他第一次覺得原來書生也並非百無一用。
“她們一定還在山上!很可能就在小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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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妾身早先拜見先生,還未通報姓名,想來頗為失禮,現在這向先生賠禮了。妾身是苗人,複姓上官,閨名雲姬,先生是他的故交,喚妾身雲姬也可,方夫人也可。”
“夫人好算計!方賢弟不知此事吧!”
“嘻嘻——他的脾氣您也知道,若是早先讓他知道了,我未必能請您來此做客。”
王守仁一直平靜嚴肅的臉上現出一絲欣慰。“劉瑾給了你多少報酬。”
“不少,紋銀三十萬兩,外加上三麵象征內行廠密使的腰牌。三十萬兩可是我教一年的收入,妾身真沒想到先生有這麼大的價值!至於那腰牌的作用,先生是朝廷中人應該更明白吧!說實話,即便沒那三十萬兩紋銀,單憑這三麵腰牌就值得妾身親自邀請先生來峨眉小聚。”
“內行廠的腰牌嗎……劉瑾還真大方啊!東西廠和錦衣衛本便能監察群臣、百姓,內行廠更能監察東西廠和錦衣衛。有內行廠的身份,即便一省封疆大吏也不敢絲毫怠慢。吾觀夫人誌不在西南一隅,內行廠的腰牌怕是會成為夫人一展抱負的倚靠吧!”王守仁撫須而談,一刹那驚異之色躍然麵上,卻被上官雲姬捕捉到。
“先生好眼力!”上官雲姬盈盈一笑,恍若仙仙下凡,可惜屋內隻有她與王守仁一人,“不解風情”的王守仁依然如山頂青鬆一般巋然不動、麵無波瀾,倒顯得大煞風景。
二人對麵而坐,默然無語。須臾後,上官雲姬起身欲走,王守仁卻出聲將其喚住。
“方才聽夫人吩咐下屬,想來是劣徒徐愛找到了救兵,而且對方頗有本領使夫人有些忌憚,故而夫人便使出李代桃僵之計,意欲瞞天過海,然否?但恐怕此計瞞不過小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