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謝氏求官(1 / 2)

看他正說得起勁兒,傅朝雲便默默地擱了手裏的書,然後倒了杯茶給他。

也不打斷,就那麼笑盈盈地看著。陸景恪回過神來才發現傅朝雲正盯著她看。眼睛閃著光,那神態,像是她每次說起朝堂之時才會流露出來的。

陸景恪不由得一愣,然後脫口問道:“雲兒,你是不是也有些歡喜我了?”

傅朝雲一怔,然後撇過頭去,直直地看著白縐紗的燈罩裏,火苗一跳一跳的。然後低聲說道:“我不知道。”

陸景恪便說道:“你年紀還小,許是不知情深。”然後看著她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道:“雲兒,我不急,我願意等你。”

傅朝雲垂下頭去,低低地應了一聲“嗯”。她的確年紀還小,一切都不急。

陸景恪歎了口氣,然後低聲道:“雲兒,你不知道,我有多盼著你快些長大。”

你不知道……我有多盼著你快些長大……陸景恪低沉的聲音說出這般情話,傅朝雲竟覺得有些招架不住。

許久……她才紅著臉岔開話題道:“孫家和宋家……”

陸景恪有些失落,這種氣氛正好的時候,說什麼孫家與宋家!

但因著是傅朝雲問的,他又不能不回。默了片刻才有些鬱悶地說道:“過兩日孫尚書就會入大理寺查辦了。”

也就是說,這場殺雞儆猴的好戲,算是要真正開場了。

傅朝雲看著低下頭去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自主地便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頭。

這麼想著,便真的伸手去摸了摸。陸景恪身體一僵,然後抬起頭來更鬱悶了。

“雲兒,我又不是寵物。而且……”他很嚴肅地把她的手從頭頂拿下來,握在手心裏鄭重道:“男子的頭是不能隨便摸的!”

傅朝雲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似笑非笑地說道:“女子的手也是不能隨便摸的。”

陸景恪一臉嚴肅地又摸了摸,然後義正言辭道:“我沒有隨便摸啊!我隻摸雲兒你一人的手。”

“哦?市井傳聞,平西王世子整日醉宿花樓呢!”傅朝雲毫不客氣地揭黑料道。

陸景恪急了,連忙說道:“那些都作不得真,我雖去花樓,可是也沒摸姑娘的手啊!”

陸景恪紅了紅臉,然後又握緊了傅朝雲的手小聲兒說道:“我還是清白之身呢!”

傅朝雲也忍不住紅了紅臉,然後用力把手抽出來說道:“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

陸景恪忍不住看了看,站起身來又看了看,走了兩步又看了看,一直看到了門口才依依不舍地說道:“那我回去了。”

傅朝雲紅著臉,垂了頭,假裝沒有用眼角的餘光偷看他,然後用力地點了點頭。

陸景恪歎了口氣,追妻路,路漫漫其修遠兮啊!仍需上下而求索!他認命地歎了口氣,然後直接一個閃身,沒了蹤影。

涉江走過去關門,不經意間就看見自家主子雙手托著下巴,臉色羞紅地看著窗外。

她低頭默默笑了一下。情不知所起啊!傅朝雲隻是身在局中,自己看不透罷了!

江南,謝氏。

謝蟬雙手遞上密封好的信,然後說道:“主子,是大小姐托商隊傳來的。”

謝朗揭過信來,小心翼翼地啟開信封上的蜜蠟,然後才抖出信紙,就著燭火細看起來。

信上隻是寥寥幾個字:雲兒危矣!非安元不能救!速援!

謝朗收起信紙,擱在桌上,然後吩咐道:“速叫二少爺過來!”

不過一刻鍾,便聽見謝玄機站在門外道:“父親。”

“進。”

謝玄機推門進來,幾步邁到桌前說道:“父親有何吩咐?”

謝朗伸手把謝氏的來信遞給他,然後說道:“你阿姊讓你去京師一趟。雲兒恐怕是遇到些難事!”

謝玄機匆匆掃了一眼,然後重又擱回信封中,這才說道:“兒子大抵知道是何事。”

謝家在京師有不少眼線,自然是早就得知,傅朝雲被聖上封了官。

謝朗瞥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阿姊此時求你,大概就是為了官場上的事。”

謝玄機頓了頓,然後才繼續說道:“父親,謝家祖訓,絕不入朝。”

“規矩是死的!變則通,通則久!若是眼下再看不懂這時勢,等我百年以後,怎麼放心把謝家交給你們兩兄弟!”謝朗悠悠地看了他一眼,麵不改色。

“兒子愚鈍,請父親指教!”

謝氏現如今,自然是沒一個人的眼光抵得上謝老爺子。即便是聰明如謝玄機,也還是需要謝朗時不時提點。

“你忘了,你阿姊前段時間來過信。聖上有意遷富戶。”

一句話,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