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難不成還有其他人?
蕭巒眨了眨眼睛,然後笑道:“孫兒也想參加宴會。”
皇後便笑著道:“這百花花神都是女兒家的事,在坐眾位也都是小姐,你是男子!”
蕭巒便不服氣地振振有詞道:“與民同樂不分男女!孫兒是皇室中人,更應多做表率。
“再說了,可不止孫兒一人呢!”
話音剛落,席上眾人便遠遠聽見一句:“還有孫兒呢!”
瑾郡王身後跟著十幾個少年郎,個個麵如冠玉,色若春曉。就這麼浩浩蕩蕩地上了如意台。
傅朝雲一眼就看見瑾郡王身後跟著的,正是陸景恪。
見無人注意,還偷偷衝她眨了眨眼睛。傅朝雲嗔了他一眼,他便消停了。
這陣勢,毫無疑問了。哪裏是什麼花朝節的宮宴,分明是早早準備好的選妃宴。
聽說皇後早就為各位郡王的終身大事發愁了。如此看來,是故意做了一出戲,好順便將幾位郡王留下來相看。
果不其然,便聽皇後又問道:“既然幾位郡王有雅興,不知眾位小姐意下如何?”
這當口,誰敢明著跟皇後作對。眾位小姐互相看了看,齊聲道:“一切全憑皇後娘娘做主。”
皇後這才麵色稍霽,吩咐身旁的女官道:“還不快給郡王們添桌。”
眾位小姐紛紛起身見了禮,一番忙亂後,便依照女官的安排坐在了西側。
與東側眾位郡王爺遙遙相對。也虧了這如意台地方大,多坐幾桌也不顯擠。
剛落坐,秦郡王便開口道:“孫兒方才在殿下瞧了半天,覺得剛才那位姑娘的劍舞有些淩厲,不太適合在宮宴上表演。不如孫兒為皇祖母舞上一段。”
皇後笑著道:“那你便舞一段給本宮瞧瞧。”
秦郡王便灌了一口酒,猛地踩著矮桌一躍而起。飛身過去,劈手奪了苑文鶯方才用的劍。
銀光一閃,寶劍出鞘。動作優雅,卻又帶著幾分淩厲,剛柔並濟,恰到好處。
仿佛劍尖所向,既能橫掃落梅,又能氣吞山河。
一舞畢,眾位小姐才癡癡地回過神來。傅朝雲側過頭去看身旁的苑文鶯,果真發現眼中全是不加掩飾的癡迷。
傅朝雲歎了口氣,然後才聽見苑文鶯小聲湊過來說道:“雲兒,原來他也是那樣英勇的!”
傅朝雲不知該說什麼,隻能默然啜了口茶。
餘光瞥見傅錦雲突然從座位上起身,不知道要去做什麼。她便小聲吩咐常棣道:“你去跟著看看,傅錦雲要做什麼。”
常棣領命而去,傅朝雲又眯了眯眼。這一次,她可不準任何人有任何機會詆毀她。
卻說傅錦雲這邊,出了殿門,便鬼鬼祟祟地往旁邊的西廂去了。
常棣皺了皺眉,立即跟上。貼著門細聽了一會兒,便聽見是傅錦雲在跟碧玲說話。
“小姐,您真的要這樣做嗎?”
“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我扒了你的皮。”
之後便隻聽得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兩人似乎再也沒有說過話。
常棣戳破門上糊的明紙,往裏一瞧,隻見傅錦雲正往香爐裏倒了些什麼東西。
常棣看見二人往外走了,便連忙往旁邊的柱子後一閃。隻見二人縮著脖子看了一圈,然後才開門走了。
常棣進門去看了看,隻見房中煙灰嫋嫋。
她輕輕地退出去,掩好了門。
回到宴席上的時候,便看見傅錦雲正跪坐在傅朝雲席上,似乎是在勸酒。
因著宴席上有不少人都是姐妹同來的,有時候不能坐在相鄰的席上,所以來回走動也並不失禮。
“姐姐,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對,你莫要跟我計較。”
傅朝雲看著眼前遞過來的一杯酒,不動聲色。便看見常棣快步走回來,向她微微搖了搖頭。
看來是酒裏有問題了,這傅錦雲還真是不肯安分啊!
傅朝雲垂了眸,輕笑道:“姐姐今天喝得太多了,既然妹妹是有心賠禮,便代姐姐滿飲此杯吧!”
不聲不響的一個軟釘子紮過來,明顯是不想喝這杯酒。
傅錦雲笑得人畜無害,甜甜地道:“姐姐這麼說便是不想接受妹妹的賠禮了?”
傅朝雲蹙了蹙眉,撐著手看著席上的歌舞道:“妹妹怎的如此說。既是賠禮,要彰顯誠意才好。
“姐姐不過讓你代飲一杯,你怎的如此推三阻四呢?”
傅錦雲咬了咬牙說道:“姐姐說得是,妹妹這便飲。”
表麵正欲端過來酒杯,偏偏手抖了一下,一杯酒不偏不倚地灑在了傅朝雲的裙擺上。
傅朝雲冷冷清清地斜眼睨著裙擺上的酒漬,然後又抬頭盯著傅錦雲看。
傅錦雲看見她的目光,猛地一震。慌忙低了頭看著傅朝雲的裙擺說道:“呀!姐姐,我不小心把酒灑上去了,弄髒了姐姐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