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疏一撩衣擺,笑著坐在她對麵:“是有這個打算,畢竟武試不同於文試,一年隻有這一次選拔機會。我若是三月份能取得功名,正好九月份就可以去從軍。”
苑文鶯笑著遞給他一杯茶:“傅公子倒是從未放棄投身沙場的誌向。”
傅朝疏一笑置之:“不過是不願意在朝中爾虞我詐罷了!”
苑文鶯點了點頭,頗為讚同。一瞬間又想起傅朝雲:“雲兒最近怎麼樣了?”
“要繼任傅家家主了,估計還是要免不了入朝。”
“女子能有她那樣的誌向,也是了不得了,其實我倒是很羨慕她。馳騁朝堂,不讓須眉。”
“你也不差”,傅朝疏啜了口茶,微微笑著道:“雲兒可是一輩子沒到過邊塞那地方。”
苑文鶯笑著低下頭去,便聽門外有人大笑著道:“我聽門房的說是傅兄過來了,上次的比試還未分出勝負呢!傅兄這次可要再跟我比試一番。”
傅朝疏連忙起身拱手揖了一禮:“再怎麼比試也不及苑兄的劍法,的確是在小弟之上。”
苑文禮連忙拉住他笑道:“上次還不是你讓了我三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這次可不準逃了!非得拿出本事來跟我拚一場!”
傅朝疏笑著往前引手道:“那……苑兄就先請吧!”
苑文禮眼睛一轉:“鶯兒,你要不要跟著一起來?他的劍法可是快於常人,你得在旁邊好好替為兄看著。”
這是明擺著要撮合他跟苑文鶯了。傅朝疏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雖然喜歡苑文鶯,可是也不想強迫她。看她遲遲不說話,還以為她是要拒絕了。
連忙對苑文禮說道:“苑小姐不去便罷了!我們兩個男子比劍,萬一傷了她怎麼辦?”
苑文禮“嘖”了一聲,一把伸出另一隻手拉住苑文鶯說道:“你把她想得也太嬌氣了。好歹也跟父親學過幾招,躲開還是不成問題的。”
出乎意料的是,苑文鶯雖沒有說要去看,卻也始終沒有拒絕。傅朝疏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城西,傅府。
傅朝雲正在讀策論,便聽見涉江在門外低聲喚道“主子”,她就知道是陸景恪到了。
“不進來,是想躲在門外偷窺不成?”
陸景恪被抓了個正著,臉色頓時有些尷尬,直接推門進去說道:“我哪有想偷窺,分明是我還沒進來便被你聽見了。你說,你是不是想我了?”
傅朝雲倒是麵色坦然:“的確是!”然後直接擱了手中的策論笑著說道:“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陸景恪耳根紅了紅:“雲兒,你倒是越來越會說這些好聽的來哄我了。”
傅朝雲倒了茶遞給他:“涉江剛換的茶。我估摸著你就快到了。以前是翻采薇院的牆,現在又翻我祖父家的牆。陸景恪,你輕功一定進益了不少吧?”
陸景恪聽出來她是在笑自己,也不在意,直接一口喝了杯中的茶笑道:“這不是趕著來看你嘛!便是翻牆也值了。隻是話說……”
陸景恪話鋒一轉:“你什麼時候趕快跟我成親?等你嫁進了平西王府,不就不用我整天翻牆了?”
傅朝雲被他一噎,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得惱怒地推了他一下:“說正事,我舅父要進京了。”
陸景恪也知道不能逗她,連忙正色道:“一等公是不必上朝的,到時候恐怕謝家的門檻都要被人踏破了。”
“我舅舅最不喜應酬,這些年都在謝家內部處理事務,走商的事情都交給小舅舅了。”
陸景恪摸了摸鼻子,幸災樂禍地道:“那可就有意思了,恐怕到時候你舅舅要被這些老油條給煩死吧?”
傅朝雲搖了搖頭:“我猜那些人連我舅舅一麵都見不著,肯定是我小舅舅在應付。”
正說著便聽涉江回稟道:“小姐,舅爺過來了!”
傅朝雲無奈一笑:“這不!說曹操曹操到。”
謝玄機直接推門進來笑道:“我在門口可都聽見了,你說我什麼了?”
傅朝雲皮笑肉不笑地道:“說你勤勞能幹,是大舅舅的好幫手!”
謝玄機白了她一眼:“想也知道不是這麼說的!”
然後又突然問道:“你這丫鬟怎麼了,怎麼三年不見,總感覺有些怪?”
傅朝雲搖了搖頭,涉江對他的情意她是看在眼裏的,隻是二人的事也輪不到她來插話:“我也不知道,姑娘家大了,總是有些小心思的。”
陸景恪失笑,知道她肯定是看出來了。恐怕是不忍心涉江為情所苦,才這樣提醒謝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