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浣雲微微動了一下,便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門外守著的宮人聽見動靜便進來了:“娘娘醒了?采月姑姑在暴室等了半天了,娘娘若是現在方便,奴婢便去通報一聲兒。”
周浣雲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她嗓子幹得很,身上又痛。那宮人也沒多問,直接便下去了。
不多時,采月便直接推門進來了。因著周浣雲有傷在身,所以並沒有寒暄。而是直接行了個禮說道:“娘娘,德妃娘娘特意派奴婢走一趟,跟您問個清楚。”
周浣雲點了點頭,然後又指了指喉嚨,擺了擺手。采月見她一臉痛苦,咬了咬唇問道:“娘娘是說您的嗓子暫時無法發聲了嗎?”
周浣雲微微點了點頭,比著口型說了一聲“是”。采月有些為難道:“那奴婢問您,您隻管說是還是不是就好。”
周浣雲點了點頭,采月便問道:“四皇子身上的香囊是您親手做的嗎?”
周浣雲點了點頭,輕聲道:“是。”
采月又問道:“中間是不是有其他人動過?”
周浣雲又搖了搖頭:“不是。”
采月有些為難:“娘娘您再好好想想,這可是關係到您自身性命的事兒。”
周浣雲閉了閉眼,仔細想了想,然後說道:“之後……”
采月連忙說道:“您的意思是,這香囊是給了四皇子之後被人動過手腳?”
周浣雲點了點頭,輕聲發出一個字:“冤。”
采月連忙說道:“娘娘的意思是,您是冤枉的?”
周浣雲點了點頭,采月垂了眸,思忖了半晌,然後說道:“娘娘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我會向德妃娘娘轉告您的話。”
周浣雲點了點頭,采月便轉身出去了。
東宮。
羅歡兒手上慢慢地梳著頭發,然後問道:“你是說,周浣雲在暴室被人用了刑?”
那小宮女點了點頭:“據說是上了鞭刑,暈過去了。昭仁宮的采月姑姑還去看過。”
羅歡兒點了點頭,直接從梳妝盒底下抓了一把銀錁子遞給她:“拿著買些好看的首飾吧!”
這差事值得很,隻不過是去掖庭走了一圈,找了幾個相熟的小姐妹閑聊了幾句,便得了這麼多賞錢。那小宮女連忙歡歡喜喜地上前接了:“謝娘娘。”
羅歡兒擺了擺手,那小宮女便直接下去了。
看來這回是真的有些難辦了。羅歡兒揉了揉鬢角,覺得有些頭疼。雖然周浣雲被抓起來是在她預料之中的,不過蕭晏這邊可就有些難辦了。
若是蕭晏執意因為這香囊的事兒追究周浣雲的責任,那就有些棘手了。
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蕭晏的書房走一趟。自從蕭晏侍疾回來之後,便一直待在書房裏。
羅歡兒起身,整了整衣服,然後往書房去了。蕭晏正在想著要怎麼處理周浣雲這件事,羅歡兒便推門進來了。
“殿下在想什麼呢”,羅歡兒笑著將手中的點心放在桌上:“殿下在書房待了半晌了,不如還是吃點東西吧。”
蕭晏點了點頭說道:“我是在想周浣雲的事情。”
羅歡兒正有此意,連忙說道:“殿下覺得此事真的是姐姐做的嗎?”
蕭晏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此事的確有些棘手,若是處理不好,怕是鎮南公家也不肯答應。”
羅歡兒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這個道理,不過妾身倒是覺得,姐姐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蕭晏搖了搖頭說道:“歡兒,你還太單純,看不懂人心。這周浣雲自從嫁過來我便冷落她多時,難保她心中不會有何怨恨。”
羅歡兒搖了搖頭說道:“殿下您想,若是姐姐真的心懷怨恨,何不直接從您身上下手,反而要去謀害德妃娘娘。
更何況,那香囊在您身上佩戴多時,為何不見您有事,德妃娘娘卻偏生中毒了。這些疑點殿下都沒有好好想過嗎?”
蕭晏聽她這麼一分析,便皺了皺眉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
羅歡兒又繼續說道:“再者,如果姐姐真的對殿下心懷怨恨,為何不用些藥性極強的毒藥,卻反而隻是能夠引起心痹的藥。”
蕭晏便說道:“你繼續,還有什麼想說的?”
羅歡兒又說道:“眼下殿下將姐姐關押在掖庭之中,掖庭是什麼地方,殿下與我都很清楚。此事周家怕是已經知道了,最多等到明日,周家就會找殿下要個說法。殿下若是真的不能給周家一個滿意的答複,周家怕是要與殿下決裂。殿下有沒有想過,若這便是幕後之人的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