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大喜,沒想到事情這麼容易就成了。滿朝文武都用一種異樣的神色看著東寧郡主,顯然是有些不明白這郡主為何放著秦郡王不選,卻偏偏看上了蕭晏。
不過蕭晏可沒想這麼多,在他看來,這東寧郡主定是為他風度翩翩的樣子所俘獲。蕭晏如此自戀,也是有一定緣故的。
蕭頌子嗣稀薄,成年的皇子也隻有蕭晏和秦王瑾王,還有一個早已關在宗人府幽禁的三皇子。與秦王和瑾王相比,蕭晏自然是最為年輕的。更何況,因著蕭晏平日裏喜歡偽裝自己,看起來還真有那麼幾分謙謙君子的模樣。在蕭晏看來,東寧郡主肯定是被自己給迷惑了。
眾臣雖有些不屑,但人家東寧郡主都自己決定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就連蕭頌也隻能頗為惋惜地看了秦王一眼:“既然如此,那四皇子就陪郡主好好遊玩一番,讓郡主見識一下大黎的風土人情。”
蕭晏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秦王,然後炫耀一般大聲說道:“兒臣謹遵父皇旨意。”
秦王被氣得七竅生煙,卻又毫無辦法。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還能強搶不成?心裏到底是有幾分怨蕭巒,平日裏不務正業,這麼大好的機會都能白白失了!
平西王府。
寧海蘭還在看著書,紅韻便進來了:“殿下,太子和郡主今日已經到了。”
寧海蘭平靜地磕著瓜子,淡淡地應了一聲兒“我知道了”,而後便沒了下文。紅韻有些看不明白,又低聲問道:“太子殿下過來了,殿下不去驛館看看嗎?”
寧海蘭冷笑一聲兒:“我這個弟弟如今可是春風得意了,哪裏還用得著我去看?”
紅韻垂了頭,不敢說話。寧海蘭不願意見到太子,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不是一母所生,寧海蘭和她的姐姐都不過是太子手下賣命的罷了。
隻是,寧海蘭不想去見太子,太子可偏就找上門了。
入夜,寧海蘭剛換了一身寢衣要睡下,太子寧陵便直接從窗外翻進來了。寧海蘭神色一變,連忙扯下架上的披風裹在身上:“太子殿下,這是平西王府的後院,不是你的寢殿。如此隨意進來,豈不壞了我的名聲!”
寧陵輕嗤一聲:“本宮能看得上你?不過是個賤婢生的罷了!本宮還能背負著亂倫的名聲把你怎麼樣?”
寧海蘭臉色一變,隨即坐在桌邊笑道:“太子殿下,這裏可是大黎,沒人知道我是你同父所生的親姐姐,你就算是真的亂倫,我又能如何?”
“你放肆”,寧陵被她那句“親姐姐”所逼,一時有些怒了。反應過來才沉住氣坐下來說道:“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
寧海蘭略微諷刺地勾起唇角,若不是因著還有這點用處,怕是寧陵也不會留她性命:“秦王是個不甘被控製的,瑾王又最會明哲保身,絕不會跟我們合作。若想達到目的,就得依靠蕭晏。”
寧陵點了點頭,一旦處理起事情來,他就變得極為冷靜,能夠很好地分析局勢,做出最正確的選擇。這也是為什麼寧宮裏那麼多的皇子,唯有寧陵能夠脫穎而出,成為太子的緣故。
“你上次說要大黎的兵權是怎麼回事?”
寧海蘭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說道:“大黎的兵權是分成三部分的。一是皇帝蕭頌手中的,掌握著禁宮的守衛和五城兵馬。一是秦王手中的,掌握著邊境的守軍。剩下的就是在平西王手中的,掌握著各州府的駐兵。”
寧陵點了點頭分析道:“現在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就是秦王手中的那部分兵馬。若是邊境戰事一起,肯定還是會要秦王帶兵。”
寧海蘭也是這樣想的。隻是還有平西王手中的,他掌握著個州府的駐兵,若是到時候分兵過去,也不是來不及。
寧陵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你可有把握能將平西王的兵符偷過來?”
寧海蘭搖了搖頭:“沒有,一分把握也沒有。平西王的防備心很重,這麼多年獨獨惦記著他那個正妃,半點也不好糊弄。”
寧陵輕嘲:“這麼點小事兒都辦不好,朝廷養你們何用?”
寧海蘭最是見不得寧陵高高在上的樣子。又不是在寧宮裏,這可是大黎,是在平西王府,她好歹也算是半個名義上的女主人,他寧陵能拿她怎麼辦?想到此處她便放肆了。
“太子殿下若是有那個能耐,何必還要過來求我?”
寧陵臉色一變,卻也知道不能跟她計較:“總之,盡快想個辦法,讓平西王乖乖交出兵符。還有那個秦王,若是鬥不過,還是得盡快扶持他的對手蕭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