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恪心道可不是怪她,但卻沒有說出口。屋裏伺候的都是寧海蘭的人,若是這話真的出口了,待會兒還指不定傳成什麼樣子。傅朝雲看他愣了愣便說道:“側妃娘娘說的這是哪裏話,意外突發,誰也沒有料到。側妃娘娘既受了傷,就應當好好休養。我跟世子便先回去了。”
寧海蘭知道他們終歸還是得在人前承了這個情,心裏便有些得意。隻不過也不好流露出什麼來,隻是隔著被子虛弱道:“既然如此,世子妃跟世子爺便先請回吧。”
陸景恪什麼也沒說,直接拱了拱手行了個禮便牽著傅朝雲走了。一路回了自己房中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點。
傅朝雲看出他心情不好,所以剛坐下來便主動圈住他說道:“這個寧海蘭實在是太惡心了,我不想留著她了。”
陸景恪也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於是便問道:“若是你不想留著她了,還想怎麼辦?”
傅朝雲眼睛一轉,狡黠地笑道:“我讓影去查了些東西。”
陸景恪皺了皺眉,心情突然好了些,便又笑著問道:“你想給她用什麼手段?”
傅朝雲皺了一張臉,苦巴巴地說道:“我還沒想好呢……隻不過這中饋之權還得先從她手中拿過來。”
陸景恪讚同地點了點頭說道:“若是一直握在她手中,你在府裏的行動也會受限。”
這府裏的身契都是握在寧海蘭手中,出了事情丫鬟下人也都是向著她說話。就像今日之事,寧海蘭分明沒什麼事情,傳到下人口中就成了為救傅朝雲受了重傷,結果傅朝雲還不識好歹,連看一眼都不樂意。
再這樣下去,府裏的人心便都是向著寧海蘭的了。陸景恪雖然不管這些事情,卻也知道府中的中饋有多重要。這些奴才還是小事,大頭都是王府名下的各種財產。
看傅朝雲這反應便知道她已經有主意了,陸景恪笑著問道:“你又想出什麼辦法來了?”
傅朝雲嘻嘻笑著窩在陸景恪懷裏,喊了一句“影”。房梁上的人應聲下來了,跪地行禮道:“主子。”
“事情都成了沒?”
影便直接說道:“回主子,事情都成了。那人管不住自己的手,現下已經為我們所用。”
傅朝雲便點了點頭:“明日便要看到結果。”
影便應聲下去了,傅朝雲又嘻嘻笑著道:“寧海蘭院裏有個婆子,手有些不老實,總是愛賭,我盯了她很久了。”
陸景恪將她的頭發繞在手裏把玩著說道:“你的意思是從這個婆子下手?從她嗜賭牽出寧海蘭馭下不嚴?”
傅朝雲沒有說什麼,隻是靠在他懷裏笑道:“你隻管等著瞧不就好了。”
次日。
傅朝雲剛起床不久,便聽底下的丫鬟回稟說:“世子妃,剛才有個婆子偷偷摸摸過來,還妄圖偷竊世子妃的東西,現在已經被抓獲了。”
傅朝雲點了點頭:“去把世子爺叫過來。”
自從涉江沒了之後,傅朝雲的起居都是陸景恪親自照料的。眼下迫不及待地讓人去叫陸景恪,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寧海蘭清算了。
這不,寧海蘭剛起來便聽見外邊喧嘩不止。她心裏正有些不爽,直接問道:“外麵是怎麼回事?”
紅韻連忙進來了,看她正在喝水便低了頭回道:“世子爺跟世子妃過來了,說是咱們院裏的婆子要去偷他們的東西,現在已經被抓住了。”
寧海蘭皺了皺眉:“怎麼回事?我平日裏不是讓你拘著底下那些人嗎?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
紅韻自知失職,不敢說話了。寧海蘭便直接起身說道:“更衣,你陪我出去看看。”
隻是寧海蘭還真沒想到,那婆子真是她院裏的,竟然說是自己嗜賭成性,但是寧海蘭又管得嚴,於是她便將主意打到了傅朝雲的嫁妝上。
京城誰不知道傅朝雲的外家可是謝家,光帶的嫁妝就一百八十多抬。那婆子說是自己動了貪念,想著偷偷拿上一兩件應該不會被發現,於是才趁夜悄悄溜到了陸景恪院中。
寧海蘭聽了這話,又咬牙瞧了身邊的紅韻一眼。她平日裏也沒虧待過誰,竟在眼皮子底下出了這種醜事。
要緊的不是出了什麼事,而是……出事的是她手下的人。寧海蘭剛想將這件事輕輕揭過去,便聽傅朝雲開口道:“側妃,本來我該將人偷偷帶過來,以免傷了側妃的顏麵。隻是這婆子將主意打到了我的嫁妝上,著實是可恨,不知道側妃打算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