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蘭正要用早膳的時候,陸卿雲便過來了,看見她要起身便連忙說道:“你跟我還客氣什麼!恪兒不在府中,那些虛禮能免則免。”
寧海蘭便將陸卿雲扶到上座,然後又說道:“王爺怎麼親自過來了?有什麼事隻管差人過來吩咐妾身一聲兒便是了。”
陸卿雲順勢握了她的手說道:“本王若是想讓你陪本王用膳呢?”
說著還在寧海蘭手上摩挲了一番,倒顯得一副情深意切的樣子。寧海蘭抽了抽手,沒抽開,便又笑著說道:“自然也是一樣的,隻要王爺吩咐一聲兒,妾身便帶人在正院擺膳了。”
陸卿雲心中有些不舒服。正院是他原配原來所居的院子,自然是由不得寧海蘭隨意出入。隻怕寧海蘭也是看出來他在做戲了,所以才故意膈應他。他低聲一笑:“隻要愛妃想去,在正院也是無所謂的。”
寧海蘭便笑意盈盈地夾了一塊芸豆卷在他碗裏。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誰還不會了:“王爺試試這個,熱的時候最好吃了。”
陸卿雲便笑著夾在了碗裏,然後又狀似無意地說起:“恪兒今日同我說,昨夜他在傅府遭遇了刺殺。”
寧海蘭“呀”了一聲,然後又說道:“怎麼,傅府的守衛竟然如此薄弱嗎?世子爺住進去了竟然還沒辦法好好護著!那刺客抓到了沒有?”
陸卿雲笑著道:“自然是抓到了,還好好審了審,隻是那刺客嘴硬得很,到現在都不肯說實話。恪兒讓人卸了她的下巴,又挑斷了手筋和腳筋,防備著她自殺。現在還在傅府呢!隻等著審出幕後主使。”
寧海蘭不知道說什麼了,手心一直在冒汗,心裏顫悠悠的。陸卿雲便伸出手去抓了她的手:“愛妃的手怎麼這麼涼?可是最近身體虛了?還是夜裏沒有休息好?”
寧海蘭幹巴巴地笑了兩聲,然後才說道:“妾身隻是聽說世子爺險些遇刺,心裏頭害怕。”
陸卿雲便又說道:“愛妃不必怕,王府裏有本王坐陣,宵小之輩自然不敢前來。”
寧海蘭掙了掙,沒掙開,便低頭對陸卿雲說道:“王爺,妾身還要用膳呢!”
陸卿雲便放了她的手,又似笑非笑地說道:“愛妃,本王今日還有許多軍務要處理,愛妃不如去書房伺候筆墨?”
寧海蘭心裏一抖,陸卿雲怎麼看也不像是會給她看軍機要務的樣子。隻是她不過是陸卿雲的一個妾,陸卿雲說什麼她就得聽著。她低了頭,十分委屈的樣子:“諾。”
傅府。
因著受了驚嚇的緣故,所以傅榮豐也不許她起身,隻讓她在床上待著好好休息。傅朝雲實在無聊,便又纏著陸景恪同他說話。
說著說著便又聊到了沐琴身上:“你說那刺客是不是寧海蘭派來的?我在寧海蘭房裏見過。”
陸景恪搖了搖頭:“尚且不知,不過應該跟寧海蘭脫不了關係,也許是幕後指使。”
傅朝雲便又說道:“我倒覺得她跟寧海蘭之間的關係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我上次在寧海蘭身邊見到她的時候,便覺得她看向寧海蘭的目光中總帶著一絲怨懟。”
陸景恪摸了摸她的肚子說道:“假設她是受寧海蘭指使的,寧海蘭派她過來刺殺你,也就是相當於派她過來送死的。”
傅朝雲點了點頭。的確,寧海蘭自己會武功,身邊的紅韻看著也不想是個簡單的,為何獨獨隻有一個人?她堂堂一個世子妃,身邊明裏暗裏保護的人也不少,寧海蘭隻讓她一人過來,若不是讓她送死,又是為了什麼?
傅朝雲皺了皺眉:“那假設她不是受寧海蘭指使的呢?”
陸景恪勾唇一笑:“這種假設不成立。若她不是受寧海蘭指使的,她跟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你?再者說了,寧海蘭平日裏根本不出門,跟人來往得也少,防備心又極重。若這丫鬟不是她的人,又怎麼能得了她的信任,跟在她身旁伺候。”
傅朝雲想了想,似乎的確是那麼回事,便又不再繼續想了。隻要抓住了寧海蘭這點心理,但時候何愁不能逼這丫鬟就範。陸景恪摸了摸她的肚子,然後又說道:“讓你好好歇著,想這麼多做什麼!”
傅朝雲瞥了他一眼:“你也太小瞧我,我可是死過好幾次的人呢!想當年皖西密林裏被蕭晏的人追殺,比現在驚險多了。閻羅殿裏走過幾圈,寧海蘭這點小算計我都不放在眼裏。”
陸景恪又笑道:“是,你厲害了,把我嚇得夠嗆。你還沒告訴我呢!昨晚你怎麼逃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