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蘭冷笑一聲,然後又低聲說道:“其人之道?世子爺,你得每日祈禱,有朝一日我不會把這其人之道還施汝身。”
陸景恪蹲下身去平視著她,然後笑著說道:“側妃,您得有那個機會才成。”
寧海蘭閉了閉眼,心中縱有濃濃的不甘卻也毫無辦法,最終隻得垂下頭去。陸景恪起身,背過手去,冷聲吩咐道:“把側妃帶下去關押起來。”
寧海蘭畢竟是側妃,得從皇家玉牒上除名之後再論罪處置。不過也不必他再做什麼了,寧海蘭殺了人。按照大黎的律法,殺人償命,即便什麼都不做,寧海蘭也逃不過刑部的問責。
陸景恪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冰冷的屍首,然後吩咐道:“將現場看管起來,然後著人去刑部報案。”
底下的丫鬟連忙匆匆下去了,陸景恪轉身出了門,然後又拿過一把鎖將門鎖起來。暗處的紅韻默默窺視著這一切,看見陸景恪走了,連忙轉身往關押寧海蘭的地方去了。
另一邊,自從有了媚骨香這一層,傅朝雲便著影去追查此事。這一查不要緊,竟然發現寧海蘭身份還不簡單,跟寧國時常有來往。
陸景恪回來的時候,便看見傅朝雲鎖著眉坐在桌前。他愣了一下,隨即便走過去,從背後捂住她的眼睛,也不說話。傅朝雲淡淡地笑了笑,然後覆在他手上說道:“陸景恪,你都多大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遊戲……”
陸景恪挑了挑眉,坐在她身旁說道:“我是不想看到你眉頭緊鎖的樣子。”
傅朝雲笑了,倚在他肩上笑道:“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油嘴滑舌。”
陸景恪便伸出手來順勢抱住她:“討好夫人,總要學兩句好聽的。”
傅朝雲癡癡地笑了,然後又推了他一下,從他肩上起身說道:“同你說正經的,我讓影去查了寧海蘭的身份。之前她不是培養了不少人嘛!正好還留了幾個活口。這一審就發現一件大事。”
陸景恪捏了捏她的鼻子:“什麼要緊的大事,你還跟我賣關子。”
傅朝雲便趴在他懷裏說道:“寧海蘭長期跟寧國那邊有來往,而且極有可能是皇族。那些人都是她手下辦事的,具體也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確定,寧海蘭時常傳信去寧國。看那些跟他們聯係的人,應該是皇族的暗衛。”
陸景恪低聲道:“這麼說來事情就有些不好辦了。”
傅朝雲連忙點了點頭說道:“若寧海蘭跟皇族有來往,會不會之前就是什麼重要人物?你之前有沒有注意過蕭晏,他跟寧國聯係,又是通過什麼手段。”
陸景恪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蕭晏當初瘋得太快,還沒等審問清楚。不過據歸降了蕭遷的那個鄧汶說,都是那些人主動聯係蕭晏的。”
傅朝雲又皺了眉,暗自思索了一番,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你當初說過,那個寧海蘭像是會武功的樣子。之前影也同我說,那個丫鬟紅韻,看著不像是個簡單的。她們跟寧國的皇族有聯係,會不會是為皇族做事的?”
傅朝雲這麼一提醒,陸景恪便想起來了。當初他們在傅家抓到的那個丫鬟,明明也是為寧海蘭做事的。他還在她身上搜出了兵符的拓紙……極有可能,她們都是皇室培養的細作。
想到此處,陸景恪不由得汗毛倒豎,寧海蘭在平西王府少說也有將近二十年了。若是她真的是為皇室做事的,又潛伏在王府竊取重要信息……那這麼多年,被寧海蘭竊取的重要信息……到底有多少?
陸景恪看了傅朝雲一眼,不由得抱緊了她,然後低聲說道:“當初她派去刺殺你的那人身上有兵符拓紙……她們可能是皇室專門培養的細作……”
陸景恪這麼一說,傅朝雲便想起來了。當初她說那人留著有用,還特意讓陸景恪關在了暗牢裏,如今倒是方便審訊。她連忙坐起身來說道:“那個丫鬟……那個沐琴還在暗牢裏。你不讓影卸了她的下巴,挑斷了手筋腳筋關起來了嗎?她還在呢!”
傅朝雲一說,陸景恪才反應過來。傷了她的傅亥父子被他用殘忍的手段給解決了,那沐琴卻被他忘在了腦後。陸景恪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失職,竟然把那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不過傅朝雲此刻卻有些慶幸,有活口就意味著有得到消息的來源。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便有丫鬟回稟道:“世子爺,王爺醒過來了。”
陸景恪連忙起身就要往外去,傅朝雲連忙拉住他說道:“父親還傷著呢,別管昨晚看到什麼你都不能跟他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