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眼中含了熱淚,點了點頭:“世子妃放心。”
傅朝雲笑道:“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
奶娘又點了點頭,蕭淩有些不耐煩了,拽著她的手臂直接拉著她走了。
城外,皇陵。
蕭遷正在門前倚著門發呆,突然便聽見喪龍鍾響了。他猛地直起身來就往外衝。謝玄機動作比他還快,一把攔住他說道:“你想去做什麼?”
蕭遷拚命地掙紮,怒聲說道:“喪龍鍾響了!你難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謝玄機一臉平靜:“自然知道,陛下駕崩了。”
蕭遷一邊紅了眼睛又要往外衝:“你既知道就莫要攔著我!讓我過去,我要去見我皇祖父!”
隻是他再怎麼掙紮,也沒從謝玄機手中掙脫出去。謝玄機一把將他摜在地上,屈膝一頂,直接把他製在地上,揪起他的衣襟說道:“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蕭遷拚命地掙紮著:“你自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死的又不是你的親人。”
謝玄機一拳招呼在他身上說道:“蕭頌自然算不上是我的親人!可我因為他死去的親人並不少!我父親,江南謝家老太爺,因為他一個遷富戶的決定,病死在了進京的路上。我妹妹!傅家的當家主母,因為他對蕭晏的縱然,最後被人毒死在病榻上。我未過門的妻子,涉江,因為他不敢同寧國翻臉!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蕭遷我告訴你!我謝家因為他死的親人已經有好幾個了!他就算是現在死了,那也是命裏該償的!
你覺得心痛?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來看你心痛嗎?是你最愛的皇祖父,求我好生保護你!等著你回去繼承皇位!蕭遷,你若是執意要踏出去,你就隻管走。我若是攔你一步,我就不姓謝!”
蕭遷被他罵得一愣一愣的,許久才回過神來,低聲說道:“我錯了……”
謝玄機的怒氣仍舊是未消下去:“你自然是錯了,若是你還肯聽你皇祖父的話,你便乖乖在此地給我等著。京中的事情一了,自然會有人迎你回去繼位。”
蕭遷默然,點了點頭,然後起身拍掉了身上的灰塵,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對著皇宮的方向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
宮門前。
蕭淩身後是緊急從各州郡調過來的兵馬,身前便是脖子上橫了一把劍的傅朝雲。
陸景恪正在不遠處同她對峙:“放了她,否則你會死無全屍。”
蕭淩高聲笑道:“你們夫妻兩個威脅人的話都說得一樣啊!死無全屍,我倒是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感覺。要我放了她也可以,繼位詔書給我!”
陸景恪皺了皺眉,眼下那詔書是唯一能夠壓住蕭淩的東西,隻要有那一紙詔書在,蕭淩就算坐上了皇位,也是篡權奪位,被天下人恥笑。但若是讓他毀了詔書,他說的話便是聖旨。
“詔書,沒有。不過玉璽倒是在這裏!”
陸景恪不知怎麼從身後拎出明黃色的綾緞裹著的玉璽,朗聲說道:“你若是不放了她,我便讓這玉璽毀在你眼前。”
蕭淩有些怒了,忽然笑道:“陸景恪,你何不看看眼下的局勢?難道除了我,還有誰更適合坐上皇位嗎?先帝的皇子,便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陸景恪眸色一深,抬頭看了他一眼。蕭淩還以為他是被說動了,又繼續道:“若是你讓開這條路,我便許諾你,待我登上皇位便讓你繼承你父親的王位。”
陸景恪冷聲道:“皇子沒有了,還有皇孫!王爺莫不是忘了,瑾郡王還在京郊監造皇陵。”
蕭淩便說道:“不過是被貶出去的而已,憑什麼能夠繼承皇位。”
陸景恪默默拿起手中的弓箭,又看了蕭淩一眼:“就憑……陛下臨終前的遺言,讓瑾郡王繼承皇位。”
蕭淩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說道:“陸景恪,你看清楚了,傅朝雲還在我手上。我再問你一遍,父皇臨終的遺言是將皇位傳給誰?”
陸景恪麵不改色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禁衛,高聲喊道:“陛下遺旨,皇位傳於瑾郡王!”
蕭淩眼睛一眯,手中的劍又緊了幾分。陸景恪眸光一沉,冷聲說道:“你若是敢傷她一根汗毛,我便讓你立時斃命。”
話音剛落,蕭淩便低呼一聲,捂住了腹部。說時遲那時快,陸景恪一劍射過去,正中蕭淩的心口。
傅朝雲腿一軟,連忙往陸景恪懷裏跑過去。陸景恪連忙接住她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受驚?是不是嚇到了?”
傅朝雲點了點頭,陸景恪便一把將她摟在懷裏說道:“沒事的……沒事的……乖,不怕了啊……”